最小包装英文缩写:俄罗斯与车臣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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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臣是历史上的独立国家,原来在中国新疆地区,叫鄯善国,后来迁徙到北方,因为是被沙皇俄国向东扩张时吞并的,加上宗教信仰跟俄国主流的东正教不同,所以独立意识很强烈,搞了许多针对俄罗斯平民的恐怖活动.

俄罗斯与车臣

但是,有一个民族却丝毫未受到奴性心理的影响,况且不是个别人,不是几个反叛分子,而是整个民族都没有驯服。这就是车臣人……任何一个车臣人都没有在任何地方企图向领导讨好过,他们在领导面前总是骄傲的,甚至是公开抱有敌意的……车臣人只尊重敢于反抗的人。说也奇怪,大家都惧怕车臣人。谁也不能妨碍他们这样生活。甚至控制这个国家已经30年之久的苏维埃政权也奈何不了他们,无法强迫他们尊重苏维埃国家的法律。———摘自《古拉格群岛》
理不清的历史
自彼得大帝(1682-1725年在位)变法之后,俄罗斯日益强盛,也日益以东罗马帝国继承者自居,自视为保卫基督徒、抵抗穆斯林西侵的砥柱———这一“国际主义义务”(不信教的中国人会认为这纯粹是帝国扩张的借口)有两条战线:一是在巴尔干帮助塞尔维亚、保加利亚等斯拉夫民族摆脱奥斯曼帝国的统治;二是保护外高加索的格鲁吉亚和亚美尼亚基督徒,抵御波斯的入侵。1795年,波斯人攻陷格鲁吉亚首府第比利斯。其时俄国尚无强大海军,难以从黑海援助格鲁吉亚,援军必须翻越高加索山脉,沿所谓的“格鲁吉亚军事要道”进入山脉南部的格鲁吉亚———这条要道,必须通过车臣人在山脉北麓的聚居区。俄国在1801年并吞了格鲁吉亚,就此开始与车臣人的二百年恩怨。

车臣是个古老的民族。考古证据表明,约在六千年前,他们就已经生活在高加索地区。他们的语言也自成一家。但他们从未形成比较大的政治实体。俄国因此不能像对待别的民族那样,依靠民族上层的归顺而实施间接的帝国管辖,就只能把车臣人套入直接的军事禁治,从而一开始就使俄军与车臣平民处于尖锐的对立。现在的车臣首府格罗兹尼,就是从俄军的堡垒发展而来。

高加索总督叶尔莫洛夫(1816-1827年在任)用“三光”政策对付不屈的车臣人,连沙皇亚历山大一世(1801-1825年在位)都指责他的手段过于残忍。小说《当代英雄》里,那个讲述了主角毕巧林强抢穆斯林姑娘的故事的老兵,就曾在叶尔莫洛夫手下服役。作者莱蒙托夫借着这个曾在车臣待过十多年的老兵的口,叹服车臣人的勇猛:“咳,老弟,那帮匪徒可把我们折腾够了。如今,谢天谢地,他们可驯服多了。可是,当年那会儿,只要你出要塞围墙往外走一百步,就会有一个毛烘烘的恶鬼隐没在什么地方伺守着你:你一不留神,就会横祸临身,不是被套马索勒住脖子,就是被子弹击中后脑勺。这都是常有的事。那可是一些武艺精湛的家伙啊!”

“驯服多了”的车臣人,他们的反抗在十九世纪中叶再次达到高潮。当地的宗教领袖伊玛目?夏米尔领导车臣人和其他民族,从1834年到1859年,跟俄国人打了四分之一世纪的游击战。夏米尔是个宗教狂热分子,为宗教利益而无情剥夺部落长老的权力,所以虽然勇猛,却无法形成广泛的反俄统一战线。他们在后方骚扰,为奥斯曼帝国在克里米亚战争(1853-1856年)中的胜利出了力。胜利了的土耳其穆斯林却没来派兵回报夏米尔,当地部落对他失去了信心。俄军趁机进攻,生擒夏米尔。跟随他的车臣人逃往土耳其,一部分远走中东,定居约旦。车臣人僻居高加索几千年,此时开始闯荡世界。

随后,十九世纪七十年代,俄国和奥斯曼帝国为争夺巴尔干再次开战。车臣人再次为配合穆斯林兄弟而起义,再次受到镇压。

整族被流放仨个只活俩

到了二十世纪,俄国大乱。十月革命后,先是邓尼金的白俄军队在伏尔加流域和高加索地区与红军作战,车臣人痛打闯入他们家乡的白军,还被莫斯科封了个苏维埃山地自治共和国。斯大林亲自参加了1921年的立国大会。但是蜜月很快结束。苏联在1929年开始农业合作化运动。俄罗斯贫苦农民是养不起马的,由俄罗斯工人组成的工作队,把有马的车臣人一律当“富农”,不但马要没收,而且俄共对富农的政策是肉体消灭。对于车臣部落牧民,马和枪是男人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要抢他的马,他宁愿持枪死战。这一场游击战,一直打到德国入侵。

德军兵败斯大林格勒,终究未能闯入高加索。胜利后的红军,在1944年以十万兵力包围了车臣地区各村庄,自2月23日至24日,在两天之内,将整个车臣民族四十万人押上闷罐火车,解往哈萨克斯坦。押车的士兵接到命令:车臣人走离铁轨五米之外,即可将之射杀。这个民族的三分之一人口,死于流放。

索尔仁尼琴在《古拉格群岛》中如此描绘被流放的车臣人在五十年代的生活:“车臣人实在不受周围人的欢迎,他们粗鲁,凶猛,公开表示讨厌俄罗斯人。”“自从人们背信弃义地把他们赶出故乡的那一天起,他们就对一切都再也不相信了。他们盖起一些叫‘萨克利亚’的平顶小房,低矮、黑暗、破破烂烂,像是一脚就可以踢倒似的。他们的‘家当’也如此;只考虑当天、当月、当年,什么都不积蓄,不贮备,没有任何长远打算。他们只知道吃、喝。年轻人稍微讲究一点衣着。一年年过去了,他们还是和刚迁来时同样一无所有。”“他们鄙视普及教育的法律和国家学校所教的知识,更不让女孩子去上学,怕在那里被败坏。男孩子也不是全上学的。他们不让妇女到集体农庄去干活,自己也不愿意在农庄土地上出力。他们大多数人设法当汽车司机:保养机器不丢脸,况且他们那种高级骑手的性格和爱好也可以在汽车的奔驰中得到某种满足。当司机还可以满足他们偷窃的愿望。不过,他们也采取直接行动满足这最后一种愿望。是车臣人把‘被偷了’‘被偷光了’这类概念带给了和平的、朴实的、沉睡的哈萨克斯坦。他们会把成群的家畜赶走,把全家的东西偷光,有时则干脆强抢。”

索尔仁尼琴接着讲了一个血亲复仇的故事。索尔仁尼琴在中学任教时,九年级有个叫阿布杜尔?胡达耶夫的车臣男孩,他的哥哥酒醉后杀了一个老妇人。“这时他那醉醺醺的头脑才忽然想到:按车臣人的规矩他将会有何下场。于是他立即跑到民警机关去自首了。他倒是躲到监狱去了。但他还有母亲、弟弟和另一个同宗的车臣老头胡达耶夫(家族中其他人已死于流放途中),论辈数该是阿布杜尔的叔父。杀人的事很快传遍了科克切列克的车臣人居住区。这时胡达耶夫家族剩下来的这三个人立即聚集到阿布杜尔家里,准备了一些食物和水,把门窗全部钉死,像躲进堡垒一样躲藏起来。按习俗,被害老妇人那一家族的车臣人必须杀死胡达耶夫家族中的一个人以报仇;胡达耶夫家族中的人鲜血不流,受害者家族中的人就没有资格在世上作人。”他们三人被团团围住了,当官的谁都不敢走近车臣人居住区里的胡达耶夫家,“从前在我们眼里一直显得那么威严可怖的区党委会、区苏维埃执委会、同警备司令部和民警机关一起隐藏在土墙里边的内务部派出机关等等,也都在血的复仇者的急促呼吸面前望而却步。”这是一群生活在暴政下的暴民。可以想见,这些暴民对害死了他们那么多亲人的暴政,会有何等的深仇大恨。

心中仇恨种子解冻发了芽

斯大林死后,他的昔日同僚开始清算他的罪行。1956年2月25日,赫鲁晓夫在苏共二十大上所作的秘密报告中说:任何可以理喻的人都无法理解,怎么可以让整个民族———包括老人、妇女、孩子、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为某些人或个别团体的行为负责,让整个民族为之受苦和遭难。1957年1月8日,最高苏维埃宣布重建车臣-印古什自治共和国,并准许被流放的车臣人返回故乡。

车臣人熬到1991年,俄国再次大乱,苏联解体,他们心中深深埋藏的仇恨种子,终于发芽抽条了。10月27日,他们选举了前苏联空军少将佐哈尔?杜达耶夫作车臣总统,并宣布独立。杜达耶夫声明:如果俄国想和车臣建立特殊关系,则必须首先承认车臣的独立,对迫害车臣民族的罪行作出赔偿,并审判那些犯下罪行的人。

杜达耶夫正是出生在灾难的1944年。几星期之后,他们全村就被流放到哈萨克斯坦。回到车臣后,杜达耶夫读书参军,一直升到轰炸机师师长。1989年驻扎在爱沙尼亚时,他对当地独立运动的同情,有助于缓和军方的态度,所以他至今受到爱沙尼亚人的敬重。杜达耶夫虽然天生聪明,毕竟是军人,不是政治家,而且车臣民族没有现代政治传统,他们的社会结构也很难容纳超越家族利益的管理。车臣很快陷入秩序瓦解的混乱中。从索尔仁尼琴的描绘,我们知道车臣人鄙视工业劳动和技术工作。宣布独立后,俄罗斯人纷纷离去,车臣经济立即濒临崩溃。政治混乱、经济崩溃的后面,必然跟着犯罪活动的活跃。新兴热门行业是军火买卖。在波黑内战和亚美尼亚-阿塞拜疆领土冲突中,车臣人都是积极向穆斯林供应武器的热忱运输队。他们成了高加索地区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俄国总统叶利钦对车臣采取的是“以夷制夷”的“和平”手段:表面上高姿态,仅是呼吁车臣签订加入联邦的条约;暗地里资助杜达耶夫的反对派,提供金钱和武器。1994年11月26日,反对派突袭首府格罗兹尼。俄军参加了这次行动。但是他们低估了杜达耶夫的感召力。总统卫队守住了市中心,从各处赶来的支持者驱散反对派,还活捉了70余名俄国士兵。叶利钦只好下令武力解决。

1994年12月11日,俄军从北、东、西三面攻入车臣(南面是格鲁吉亚)。车臣各派立即停止内斗,一致对外,俄军打得非常艰苦。

战事一直迁延到1996年。当年4月21日,杜达耶夫于室外接听移动电话时,被循着信号而来的俄国导弹击毙。据说美国提供了技术帮助。杜达耶夫的死亡,给了叶利钦一个宣布“胜利”的机会。1996年8月23日,双方签署了停火协定,俄罗斯同意撤兵,第一次车臣战争结束。

1997年1月27日,车臣选出马斯哈多夫继杜达耶夫任总统。他曾是俄军炮兵上校,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中担当车臣指挥官。马斯哈多夫的态度比较温和。5月12日,他终于作为车臣元首与俄罗斯领袖叶利钦会晤了。两人签署了正式的和平协议,双方同意到五年后再讨论车臣的政治定位。接着,马斯哈多夫还和俄罗斯总理普里马科夫签署了一系列的经济合作协定。

在战争的废墟上,马斯哈多夫更难以维持秩序。绑架俄罗斯记者索要赎金之类的事,常有发生;同情车臣的记者,也不敢到当地报道他们的诉求。总统自己也有两次差点被暗杀。特别令俄罗斯人无法容忍的是炸弹炸到了莫斯科的公寓。1999年9月8日的第一次爆炸,93人死亡,150人受伤;9月13日的第二次爆炸,118人死亡,9人受伤。

俄国总理普京震怒了!从9月23日开始,俄军飞机连日轰炸车臣;俄军随即进入车臣。这时,俄罗斯的民意与五年前大不相同。人们看够了混乱和杀戮,很少有人同情车臣,很少有人反战。普京的强硬态度很得人心,很招选票。半年之后,2000年3月7日,普京顺利就任俄国新总统。

女人也疯狂 麻烦未有期

车臣只有不到100万的人口。1994年战争爆发后,已有30万人逃离了家园。据俄军的统计,自第二次车臣战争以来,他们已经打死了1.3万名“恐怖分子”。俄军还拘留了大批的从16岁到60岁的车臣男子。按人口比例算,体力能打、心力也敢打的男人,应该所余不多。但是,看看车臣民族的历史就知道,他们是不会屈服的。这次莫斯科人质事件的参与者,近一半是女性。面对一个女人也疯狂的民族,莫斯科的麻烦,正未有穷期。

另一方面,车臣人的反抗,至少在近期看不到前途。欧亚大陆地缘政治的轴线,正在从意识形态划分的东西对立转向宗教-文化划分的南北对立,皈依了伊斯兰的车臣人不据地利;目前的国际大形势是反对恐怖主义,不择手段的车臣人,不占天时;而车臣恐怖分子最不懂的还是人和,他们的恐怖活动和犯罪活动,推开了那些本来可以站在中间立场的人,其内部也不具备结成家族之上的政治实体的素养。没有外界和俄罗斯反战人士的强大压力,很难想像俄国政府会向车臣让步。

鞑靼树榜样 和平现曙光

要说与俄罗斯人打仗的资格,哪一个民族都比不上鞑靼。他们从十世纪移入伏尔加流域开始,就是俄罗斯人的对头。一路帮着蒙古人、土耳其人、德国人打下来。1944年,克里米亚的鞑靼被斯大林流放到中亚的乌兹别克斯坦。苏联解体后,俄国21个自治共和国中,只有两个拒绝签署加入俄罗斯联邦的条约,车臣之外,就是鞑靼。一直拖到1994年,鞑靼才在2月15日第一次车臣战争之前签署了这项条约。但是他们争得了非常优厚的条件,基本上是自己挣钱自己花,让中央政府去负担他们的外部安全。这样的“一国两制”,倒是一笔相当不错的生意。当然,不是独立国家,总有不方便之处。他们想给逃避沙俄和苏联、流散在土耳其等国的鞑靼人以公民权,想必莫斯科不会轻易同意。但是,因为有某些不方便之处,是否就值得追求玉石俱焚的独立?

曾有人劝杜达耶夫仿效鞑靼人,他一口拒绝,坚决不签署联邦条约。其实,现在的俄罗斯,虽然仍有许多沙俄和苏联时期遗留下的弊政,但毕竟已经走上了民主的正道,这里存在着相当大的空间,可以用和平手段争取弱小民族的基本权益。

更何况在经过了将近10年的政治骚乱、战争和激进主义的蹂躏之后,大多数车臣人已筋疲力尽,厌倦不堪了,他们渴望结束这场无休止的战争,渴望能给他们带来尊严与未来的和平。而达到此目的的惟一办法就是,由亲莫斯科的车臣商业大亨和领导人倡议在车臣举行全民公决,引入新宪法,建立自治政府机构。普京对此一直持支持态度,但能否实行还有待观察。但树欲静而风不止,可以预料的是,车臣的圣战者,尤其是他们的国外支持者会竭尽所能破坏此类决议,因为车臣冲突的和平解决将是对他们不可战胜的圣战形象的一大打击。

车臣共和国是俄罗斯联邦的八十九个联邦主体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