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慧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关于胡同文化变迁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杭州交通信息网 时间:2024/04/28 01:03:07
先了解一下关于北京胡同文化变迁的知识,包括历史,尤其是民国至今的一些对胡同变化的看法和文章,很多人也都谈到这个问题,有自己对胡同的感想感悟,包括老舍,汪曾祺等,各位大虾还知道有哪些相关牛人的文章,帮忙提供一下,谢了

老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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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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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像一块大豆腐,四方四正。城里有大街,有胡同。大街、胡同都是正南正北,正东正西。北京人的方位意识极强。过去拉洋车的,逢转弯处都高叫一声“东去!”“西去!”以防碰着行人。老两口睡觉,老太太赚老头子挤着她了,说“你往南边去一点”。这是外地少有的。街道如是斜的,就特别标明是斜街,如烟袋斜街、杨梅竹斜街。大街、胡同,把北京切成一个又一个方块。这种方正不但影响了北京人的生活,也影响了北京人的思想。

胡同原是蒙古语,据说原意是水井,未知确否。胡同的取名,有各种来源。有的是计数的,,如东单三条、东四十条。有的原是皇家储存物件的地方,如皮库胡同、惜薪司胡同(存放柴炭的地方),有的是这条胡同里曾住过一个有名的人物,如无量大人胡同、石老娘(老娘是接生婆)胡同。大雅宝胡同原名大哑吧胡同,大概胡同里曾住过一个哑吧。王皮胡同是因为有一个姓王的皮匠。王广福胡同原名王寡妇胡同。有的是某种行业集中的地方。手帕胡同大概是卖手帕的。羊肉胡同当初想必是卖羊肉的,有的胡同是像其形状的。高义伯胡同原名狗尾巴胡同。小羊宜宾胡同原名羊尾巴胡同。大概是因为这两条胡同的样子有点像羊尾巴、狗尾巴。有些胡同则不知道何所取义,如大绿纱帽胡同。

胡同有的很宽阔,如东总布胡同、铁狮子胡同。这些胡同两边大都是“宅门”,到现在房屋都还挺整齐。有些胡同很小,如耳朵眼胡同。北京到底有多少胡同?北京人说:有名的胡同三千六,没名的胡同数不清,通常提起“胡同”,多指的是小胡同。

胡同是贯通大街的网络。它距离闹市很近,打个酱油,约二斤鸡蛋什么的,很方便,但又似很远。这里没有车水马龙,总是安安静静的。偶尔有剃头挑子的“唤头”(像一个大镊子,用铁棒从当中擦过,便发出噌的一声)、磨剪子磨刀的“惊闺”(十几个铁片穿成一串,摇动作声)、算命的盲人(现在早没有了)吹的短笛的声音。这些声音不但不显得喧闹,倒显得胡同里更加安静了。

胡同和四合院是一体。胡同两边是若干四合院连接起来的。胡同、四合院,是北京市民的居住方式,也是北京市民的文化形态。我们通常说北京的市民文化,就是指的胡同文化。胡同文化是北京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即便不是最主要的部分。

胡同文化是一种封闭的文化。住在胡同里的居民大都安土重迁,不大愿意搬家。有在一个胡同里一住住几十年的,甚至有住了几辈子的。胡同里的房屋大都很旧了,“地根儿”房子就不太好,旧房檩,断砖墙。下雨天常是外面大下,屋里小下。一到下大雨,总可以听到房塌的声音,那是胡同里的房子。但是他们舍不得“挪窝儿”,——“破家值万贯”。

四合院是一个盒子。北京人理想的住家是“独门独院”。北京人也很讲究“处街坊”。“远亲不如近邻”。“街坊里道”的,谁家有点事,婚丧嫁娶,都得“随”一点“份子”,道个喜或道个恼,不这样就不合“礼数”。但是平常日子,过往不多,除了有的街坊是棋友,“杀”一盘;有的是酒友,到“大酒缸”(过去山西人开的酒铺,都没有桌子,在酒缸上放一块规成圆形的厚板以代酒桌)喝两“个”(大酒缸二两一杯,叫做“一个”);或是鸟友,不约而同,各晃着鸟笼,到天坛城根、玉渊潭去“会鸟”(会鸟是把鸟笼挂在一处,既可让鸟互相学叫,也互相比赛),此外,“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北京人易于满足,他们对生活的物质要求不高。有窝头,就知足了。大腌萝卜,就不错。小酱萝卜,那还有什么说的。臭豆腐滴几滴香油,可以待姑奶奶。虾米皮熬白菜,嘿!我认识一个在国子监当过差,伺候过陆润库、王(土序)等祭酒的老人,他说:“哪儿也比不了北京。北京的熬白菜也比别处好吃,——五味神在北京”。五味神是什么神?我至今考查不出来。但是北京人的大白菜文化却是可以理解的。北京人每个人一辈子吃的大白菜摞起来大概有北海白塔那么高。

北京人爱瞧热闹,但是不爱管闲事。他们总是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北京是民主运动的策源地,“民国”以来,常有学生运动。北京人管学生运动叫做“闹学生”。学生示威游行,叫做“过学生”。与他们无关。

北京胡同文化的精义是“忍”,安分守已、逆来顺受。老舍《茶馆》里的王利发说“我当了一辈子的顺民”,是大部分北京市民的心态。

我的小说《八月骄阳》里写到“文化大革命”,有这样一段对话:“还有个章法没有?我可是当了一辈子安善良民,从来奉公守法。这会儿,全乱了。我这眼面前就跟‘下黄土’似的,简直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您多余操这份儿心。粮店还卖不卖棒子面?”

“卖!”

“还是的。有棒子面就行。……”

我们楼里有个小伙子,为一点事,打了开电梯的小姑娘一个嘴巴。我们都很生气,怎么可以打一个女孩子呢!我跟两个上了岁数的老北京(他们是“搬迁户”,原来是住在胡同里的)说,大家应该主持正义,让小伙子当众向小姑娘认错,这二位同志说:“叫他认错?门儿也没有!忍着吧!——‘穷忍着,富耐着,睡不着眯着’!”“睡不着眯着”这话实在太精彩了!睡不着,别烦躁,别起急,眯着,北京人,真有你的!

北京的胡同在衰败,没落。除了少数“宅门”还在那里挺着,大部分民居的房屋都已经很残破,有的地基柱础甚至已经下沉,只有多半截还露在地面上。有些四合院门外还保存已失原形的拴马桩、上马石,记录着失去的荣华。有打不上水来的井眼、磨圆了棱角的石头棋盘,供人凭吊。西风残照,衰草离披,满目荒凉,毫无生气。

看看这些胡同的照片,不禁使人产生怀旧情绪,甚至有些伤感。但是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在商品经济大潮的席卷之下,胡同和胡同文化总有一天会消失的。也许像西安的虾蟆陵,南京的乌衣巷,还会保留一两个名目,使人怅望低徊。

老舍
老舍原名舒庆春,字舍予,生于北京。父亲是一名满族的护军,阵亡在八国联军攻打北 京城的炮火中。母亲也是旗人.靠替人洗衣裳做活计维持一家人的生活。
1918年夏天,他以优秀的成绩由北京师范学校毕业,被派到北京第十七小学去当校长。1924年夏应聘到英国伦敦大学东方学院当中文讲师。在英期间开始文学创作。长篇小说《老张的哲学》是第一部作品,由1926年7月起在《小说月报》杂志连载,立刻震动文坛。以后陆续发表了长篇小说《赵子口》和《二马》。奠定了老舍作为新文学开拓者之一的地位。
1930年老舍回国后,先后在齐鲁大学和山东大学任教授。这个时期创作了《猫城记》、《离婚》、《骆驼样子》等长篇小说,《月牙儿》、《我这一辈子》等中篇小说,《微神》等短篇小说。1944年开始,创作近百万字的长篇巨著《四世同堂》。
他担任全国文联和全国作协副主席兼北京文联主席,是全国人大代表和全国政协常委。1966年“文革”中不堪躏辱投湖自尽。
老舍1899年2月3日诞生于北京西城的小羊圈胡同,按农历算恰是腊月二十三,就是民间传说灶王爷上天的日子,所以家人给他起了一个喜庆的名字--"庆春"。那一年在中国近代史上是很有名的,按中国传统纪年叫"戌"年,"戊戌变法"或是"戊戌政变"就发生在那一年。按农历说,应当是狗年,腊月是在年根儿上,所以姑母又给他起了一个不太好听的小名--"小狗尾巴"。

他的父亲属"正红旗",是镇守皇城的旗兵,在八国联军入侵北京的时候死于战乱。

那时庆春刚一岁半。父亲早亡,这个家庭失去了顶梁柱,只能靠母亲和姐姐为别人洗衣服做活勉强维持生活。

他的童年是在清贫与寂寞中度过的。那窄小狭长的胡同,凸凹不平的肮脏空地,枝干扭曲的老树,灰皮剥落的矮院墙,便构成了他的整个世界,也造就了他自尊自信、刚毅敏感的个性。对于母亲、对于童年,他自己曾说过:"我自幼便是个穷人,在性格上又深受我母亲的影响--她是个愣挨饿也不肯求人的,同时对别人又是很义气的女人。""在我的记忆中,她的手终年是鲜红微肿的。白天,她洗衣服,洗一两大绿瓦盆。她做事永远丝毫也不敷衍,就是屠户们送来的黑如铁的袜子,她也给洗得雪白。晚间,她与三姐抱着一盏油灯,还要缝补衣服,一直到半夜。她终年没有休息,可是在忙碌中她还把院子屋中收拾得清清爽爽……院中,父亲遗留下的几盆石榴与夹竹桃,永远会得到应有的浇灌与爱护,年年夏天开许多花……从这里,我学得了爱花,爱清洁,守秩序。""……我的真正的教师,把性格传给我的,是我的母亲。母亲并不识字,她给我的是生命的教育。"

庆春长到9岁了,还不识一个字,因为家里没有钱供他上学。做小买卖或是当个学徒,也许是最现实的选择。然而,就在这时,一位善良者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

这个人的名字叫刘寿绵,庆春称他为"刘大叔"。那天他来串门,极偶然地问起:"孩子几岁了?上学没有?"听母亲回答完,他立马说:"明天早上我来,带他上学。学钱、书籍,大姐你都不必管!"

第二天,庆春便"像一条不体面的小狗似的",跟着刘大叔迈进了学校的门坎。那是一所私塾,设在离他家不远的一座破道士庙里。又黑又冷的大殿里,一块肮脏的黄布遮挡着色彩斑驳的神像,孔老夫子的牌位就摆在供桌上。三十来个年龄参差不齐的学生面西而坐,对着的西墙上有一块黑板--那倒是与一般私塾稍有不同的地方。然而,给庆春留下深刻印象模?浅湟缭谀敲砝锏母髦制?叮捍瘫堑拇笱涛抖??舯谥铺亲鞣淮??吹奶蔷?抖??褂胁匏?┛永锱匠隼吹氖耗蛭抖?K?裕?饫锼坪跻部梢员怀谱魇?三味书屋"了。老师姓李,是一位"极死板而极有爱心的中年人"。在刘大叔的指教下,庆春拜了孔圣人和老师,便正式成了这里的学生。"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三字经》是庆春启蒙的第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