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后的日本版图:结合凡高的个人简历和艺术风格,谈谈他的艺术感染力和在美术史上的意义个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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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凡高(1853~1890年)生于南布拉邦特的格鲁宗戴尔,逝于瓦兹河畔安威尔。说起来,他成为画家的日子是1885年12月。那时,他开始了既多产又短促的艺术生涯,因为他只需五年便完成了伟大的事业.在那时,如果他不是有个突如其来的显露,我们今天无疑会把他作为表现劳动与贫困,工农辛苦的伟大画家,作为荷兰表现主义的第一人来纪念了

凡高一生都在追求完美,图实现超人的梦想,他为自己的艺术推出一个又一个目标,这些
目标展现了他痛苦的追求和永远无法替代的才华。凡高运用唯他所有的那种表现力量,创
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全新的充满激情的绘画类型,并以这种火一般的艺术激情创造出为世
人惊叹的艺术杰作。
文森特·凡高(Vincent Van Gogh,1853-1890年),1853年3月30日生于荷兰北部尊
德特镇一个小康家庭。他是长子,长着一头红发,模样难看,脾气怪僻。父亲杜奥得利斯
是专职牧师,笃信上帝,为人和善,乐施好助。母亲安娜·柯尼莉亚·卡本托斯出身于海
牙世家。母亲的姐妹中有人患过羊癫疯,从遗传学的角度来看,这与凡高日后非正常的精
神状态不无关系。
凡高的家族中有许多人都从事与绘画相关的工作。三位伯父是当时著名的美术商人:
二伯父亨得利克·文森特在阿姆斯特丹开画廊,后迁至布鲁塞尔;三伯父在阿姆斯特丹经
营一个很有名的大画廊;与凡高同名的另一位伯父在海牙卖绘画材料,后来与当时最大的
巴黎画商--古比尔公司合股。凡高与弟弟提奥最初就在伯父的店里,即海牙的古比尔公
司工作。
凡高幼年曾随伯父们居住在有丰富藏画的布林旋哈维的别墅里。身处艺术氛围浓厚的
环境,凡高极早便接触到了绘画艺术。他在10岁以前所画的《狗》《草束》等素描作品线
条果断而准确,虽然还无法见其个性,但已可预见其日后在素描上所表现出的强韧力。

温馨的家族、慈爱的双亲和良好的绘画环境造就了凡高的善良和对自然的倾心关注和
敏感。这些品质影响了他为爱情、友谊和艺术献身的一生。
16岁时,凡高进入海牙的古比尔画廊工作,4年后被调往伦敦分店。工作是愉快的,白
天他包装书画,有机会接触各种艺术珍品;晚上他利用余暇欣赏图画,有时还情不自禁地
画上几笔。此时的凡高和所有刚走上社会的青年一样意气风发,充满了热情与朝气。

1.被解雇的传教士
当所有的事似乎都一帆风顺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令凡高大受挫折的事情。1847年,凡高
痴情地爱上了房东的女儿尤尔秀拉。但这位少女并不在意这个木讷的荷兰青年,嫁给了别
人。初恋的痛苦使凡高的心灵蒙受耻辱,性格变得忧郁和暴躁,而他的生活也从此进入了
一段颠沛流离的时期。
失恋后的凡高愈来愈寡言,孤寂的他在这个时候渐渐趋向宗教,深深地沉浸在超越个体生
命的神圣思想中,无心从事画商工作。1875年12月,他悄悄地独自回乡。翌年春天被解雇
。之后,凡高辗转于巴黎、拉姆斯盖特(英国)、布鲁塞尔等地,作过店员、教师和学徒
工。这期间,他看到了下层人民的贫困,也很同情他们。为了“抚慰世上一切不幸的人”
他把希望寄托在宗教上。
1877年,凡高到阿姆斯特丹准备参加神学院的入学考试。他拼命学习,每天要花费18
至20个小时去钻研很深奥的教义和希腊文的动词变化。但艰深的功课使凡高深受打击。“
我只希望把和平带给贫苦的人,给予他们生活的安乐,使他们安于工作,我要做这一件事
,却为什么要经受这么多的挫折与痛苦?”
在阿姆斯特丹的求学期间,凡高一方面尽力实现做一名拯救人类悲惨灵魂的牧师的心
愿,另一方面对绘画的兴趣与日俱增。他常翻看《艺术》杂志,也常到美术馆去参观。米
勒、伦勃朗等艺术大师的作品给他以深刻印象,他开始临摹他们的作品,还常到野外写生
。但这种学习给凡高带来了矛盾的心理。把万千世界搬上画布的欲望与献身传道的愿望如
同两股烈火在他体内涌动。虽然后者(传道)暂时抑制着前者(绘画),但当两者汇合起
来时,对绘画的热望便变成一股强烈的火焰,熊熊地燃烧起来。不过在汇合之前,尚需经
历许多的迂回曲折和煎熬苦炼。每当凡高认为自己的想法超出正轨或是自己怠慢了应行的
义务时,便使用自我惩罚:躺在床上,用棒子打自己的背。不久,凡高自我放逐,搬到一
个没有任何家具的简陋房间,将漂亮衣服及其他东西施舍给别人。这种自我惩罚的倾向在
凡高以后的生活中,隐隐地呈周期性的反复。
1876年,厌倦了学习的凡高回到了埃登,并且已决心做一名画家。当时新寡的表姐凯
瑟琳住在他的家里。凡高对这位表姐非常爱慕,并进而求婚。但凯瑟琳却被凡高狂热的爱
情所惊吓,逃回了娘家。不死心的凡高追至阿姆斯特丹,把自己的手插入煤油灯中,恳求
与她见面。其后,凡高在海牙与妓女席恩同居,在明知其行为极不检点的情况下,仍把一
切都给了她,乃至在阿尔割下耳朵,最终在奥弗悲剧性地结束自己的生命。这些同样性质
的行为,都体现了凡高强烈的自戕倾向。这种倾向不仅仅生于对宗教信仰的狂热,更是为
了抗拒社会的不合理与世俗的种种法则,凡高的自我惩罚体现了他对现实的无能为力。这
同时也造就了他那近乎恐怖的,狂热而执着的情感。 直到现在,很多人仍认为凡高是
一个异于常理的天才,但回溯他绘画的历程,仔细阅读他遗留下来的一大堆书简,我们可
以知道,凡高履行了做人所应当恪守的原则,那就是对自己诚实。他的疯狂与自杀,丝毫
无损于他纯洁的精神。遗憾的是,始终依赖他,认定他的真挚的,仅仅只有他的弟弟提奥
。 在埃登短暂停留后,凡高来到布鲁塞尔的传教士学校学习。1878年12月,在父亲的
帮助下,凡高到达“火与矿物共同沉睡在大地内部的地方”--波里那日。他开设圣经讲
座,访问贫家,还给孩子们讲课。他在一封信中说:“波里那日的风景恰似画面那样美,
那样独特。圣诞节前是连续阴郁的日子,这几天下了雪。这些景色住房让人联想起中世纪
的绘画,或使人想起红与绿,黑与白等强烈色彩的对比效果表现的画”信中表现了他对传
教的热忱以及与生俱来的画家眼光。翌年1月,布鲁塞尔委员会接受了他的申请,准许他暂
时以6个月的期限担任瓦睦村的传教士。凡高非常高兴,在这个矿工村,他以早年在基督为
楷模,甘愿把自己的一切献给贫苦的人们。他节衣缩食,竭尽全力帮助矿工。矿井发生事
故时,他去看护伤员;斑疹伤寒流行时,他去护理病人。尽管如此,凡高的崇高品德却被
教会组织讥讽为自讨苦吃,最终还以不合教规为由解聘了他。
2.重拾画笔
突如其来的打击使凡高惊愕了,也醒悟了,他开始自省。走在波里那日下着寒雨的荒
凉原野上,他深切地感到自己的体内存在着某种东西。在极端的消沉中,宗教性的狂热慢
慢消失了,继之而起的,是在他脑海中流转着的对绘画的热望,这种热望正在超越其他一
切感觉,即将奔涌出来。“我要再度站起来,我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我的铅笔一天比一天
容易控制,也一天比一天好。”
1880年,经过认真思考,27岁的凡高毅然放弃了“圣职”,决定重拾画笔,借助艺术
的创作去拯救贫苦的人们。这一打算虽然遭到父亲的极力反对,但却得到在画店工作的弟
弟提奥的全力相助。年终,凡高来到布鲁塞尔,开始自学美术。次年,拜海牙画家莫夫为
师,接受正规训练。一向性急、暴躁的凡高十分耐心地学习着。他刻苦、坚定、又有观念
性和计划性。他总是就一个题材作很多张画。从他一系列的静物画中可以看出他是如何谨
慎地尝试着把明暗置换为色彩关系的。 《纽南教会出入的人群》(1884年)这幅作品
便体现了凡高对光线敏感的特质。水平及垂直两个方向的动态,与明暗的强烈对比,强调
了光线的象征性效果。在《森林中的少女》(1882年)一画中,“铺满落叶的红褐色地面
,因树荫而乍明乍暗,斑驳陆离……”自然的美景深深地打动了凡高。他以饱含强烈感情
的画笔描绘着眼前的一切。
凡高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画些什么,要表现什么,所欠缺的只是不能随心所欲地画出
自己想画的东西。那些表面的形状与美丽,并不是绘画的主要目标,他所要画的,是正在
辛勤工作的劳动者的姿态,与大地斗争的人们的汗水、动作与神态。这些人就是农夫、煤
矿工、除雪工、堆积草束的人以及其他劳动着的人。他要画他们所有的姿态与动作。对他
来说,“描绘劳动者的动作”才是“现代艺术的核心”。他不怕破格或夸张、扭曲,他的
愿望是能够准确地捕捉其动作、姿态。他临摹米勒的《耕作》、《一日的四个时辰》,他
想继承米勒未完成的工作,想画“让米勒也了解的”。在探索个人艺术道路之初,凡高便
把对劳苦民众的真挚同情植入自己的作品之中。
1882年1月底,凡高认识了一名麻脸、酗酒、已为人母且又在怀孕中的30岁的妓女--
克丽丝汀·玛丽亚·贺鲁尼库(席恩)。对于她坎坷的遭遇和糟糕的生活状态,凡高很是
同情。他倾注了全部的爱来照顾这个女人,并以他为模特儿画了一幅名叫《悲哀》的石版
画。凡高曾试图与她共同生活下去,但她还是离开了。
1883年,结束了与席恩的同居生活,凡高离开海牙前往德伦特。他在到处可以看到泥
炭小屋与贫苦农家的纽·阿姆斯特丹滞留了几天。缥缈的地平线与泥炭山,工作着的农妇
,淡紫与白色的天空以及暴风雨似的重云,凡高将这一切留在他的画作《田里的农妇》(
1883年)中,这幅作品是凡高在静寂的荒野中,找到自我安慰,寻回人生信念的心情写照
,这使得作品深具宗教色彩,从中也不难看出米勒的作品《晚钟》的影子。
1883年,凡高回到父亲供职的教堂所在地纽南。在纽南的两年中,他不断提高素描技
巧,受荷兰现实主义画风的影响,画面黝黑,富有乡土气息。这一时期所作的《吃土豆的
农人》(1885年)是凡高在画了许多农民写生画之后集大成的作品。为完成这幅作品,他
作了同样构图的习作两幅。其中素描与速写各一幅。还作了许多农夫、农妇的肖像,一些
室内静物及手的素描等。画面采用伦勃朗的光线集中法,用野性的笔触强调了人物的形体
与姿态。他注重画面所表达的情感,而不是色彩的相互关系。“我想清楚地说明那些人如
何在灯光下吃土豆,用放进盘子里的手耕种土地……”在这幅农家“圣餐”像中,凡高无
视都市化的现代趣味,用真挚的感情绘制出朴拙的农人的美与力。不难看出些时的凡高正
向往着成为一名“农民画家”。
自纽南时期起,凡高渐渐意识到色彩的神秘与微妙。1885年11月底,凡高去了安特卫
普,在那里等着他的是鲁本斯明亮而大胆的色调与日本浮士绘版画上所能看到的更新的色
彩语言。3个月期间,他如痴如醉地埋头学习,领略着鲁本斯的风采,接触到日本的浮士绘
版画,并受到港都安特卫普朝气的刺激。深沉的色彩开始明朗化,笔触变大,开始注意对
比的美,这是对色彩的觉醒。凡高准备启程前往巴黎,那个正在进行色彩解放的艺术之都
。也正是在这时,凡高作了第一幅自画像。自此,开始了他那著名的对自我的审视。
3.巴黎·印象派
1886年3月初,33岁的凡高到达巴黎。巴黎自由的艺术氛围和亮丽的印象派使他大为震
惊。他认识到眼前的这个艺术世界与他所进行的创作存在着很大的差距。他急切地想去了
解印象派,因而显得焦躁与不安。经提奥的介绍,凡高与一批印象派画家相识,并与他们
共同探讨绘画的新技巧。当看到自己的作品也像他们一样充盈着明亮的色彩,捕捉到阳光
下刹那的变化时,凡高的血沸腾了。他认为“新的观念出现了,和若干年以前的调子完全
不一样的画被画出来了。”
在巴黎这个艺术之都,这位目光锐利,独来独往的年轻人受到了印象派的洗礼。印象
派的运动自1874年第一次展览会以来,已在当时达到极盛。莫奈、毕沙罗和西斯莱各成一
家,他们否定了物象的固有色,只靠自己的视觉体验,再现事物于画面。这种绘画理论深
刻地影响着凡高。虽然,初抵巴黎的凡高还不曾完全脱离灰暗的色调,但他的笔触已渐渐
带有轻快感。他研究色彩的对比与不和谐感,学习色彩分割与素描的新手法,逐步孕育出
超越他人境界的艺术创作。
凡高这一时期的作品呈现为强烈而明亮的印象派色彩,新印象派(点彩派)的奥秘也
被融会贯通。如在《塞纳河畔》这幅类似毕沙罗风格的画作上,凡高显示了他对光线的综
合与明暗效果的全面掌握,亦体现出他对强烈色彩的偏爱。如《汤基大爷》(1887年)一
画,深蓝与红褐相映衬,背景是绚烂的浮士绘,色调与彩度似乎都过于强烈。《巴黎风景
》一画则尚未脱离由补色混合的灰色调,而《花束》一作则是凡高学习印象派技法的代表
作。
自安特卫普时期,凡高就热衷于日本的浮士绘。在巴黎,凡高经常光顾的一家专门收
藏浮士绘的画廊。在这所“日本趣味”的中心,凡高对这里的藏品细心研究,并作了许多
临摹。这其中,他最喜欢日本画家广重的作品。他临摹了广重的《龟户梅屋铺》,作了《
日本趣味(梅树)》(1887年)。虽然这是一幅临摹图,但画中天空红色,大地的绿色都
比原画更加强调,梅树枝节的线条更大胆坚强。另一幅临摹作品《雨中的桥》(1887年)
将原画中海的灰色改为绿色,使原画的萧条感也因此消失。凡高从浮士绘中汲取特色,在
保持个性的基础上,博采众长,开始形成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并进而站到现代绘画的最
前沿。
在巴黎的生活是放荡不羁的,多样的艺术形式和纷乱的都市生活使凡高感到不安与孤
立。他过度酗酒,胡闹,行为变得激进,神情也异常过敏。即便如此,他依然勤于创作。
《“铃鼓”咖啡屋的女郎》(1987年)就是这期间画的。画中的女人所说便是凡高常去的
咖啡屋的女老板奥古斯汀娜·谢加都莉。这幅画微细的笔触与色彩并置的方法,表现出凡
高对于点彩派的倾向。
拥有了印象派灿烂色彩的凡高,内心蕴藏着一股强烈的情感竭待渲泄。身处阴郁的巴
黎,他天天憧憬着热烘烘的太阳,向往着更明朗的地方。因为他的心中,有十倍于太阳的
热情,急需一团烈火加以引发。
4.阿尔的阳光
1888年2月,凡高到了法国南部阿尔,立即陶醉在阿尔冬雪消融、大地回春的秀丽风光
中。在阿尔,摆脱了印象派“客观主义”描绘自然方法的凡高,凭借个人的感受,尽情地
创作。不到三个月,凡高竟画了200多件作品。这几乎是他在巴黎的两年时间所画作品的总
和。此时,凡高的天分完全表露出来,他本身的旋律与自然界的旋律已合而为一了。在阳
光遍洒的麦田中,凡高象蝉一样快乐,每天由清晨到傍晚,他都不停地拼命工作。面对阳
光明朗的阿尔,凡高的思维异常活跃。他的绘画手法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不再把全部注
意力集中在情节题材上,而只考虑怎样画。《阿尔的吊桥》(《兰格罗瓦桥》1888年)是
凡高在阿尔最初的代表作。吊桥以蓝天为背景,轮廓清晰;河流也是蓝色的,河堤接近橙
色;岸边有一群穿着鲜艳外衣的妇女;一辆马车正在通过吊桥。整个画面色彩清新,呈现
出一派春天的景象,充分体现了在忙碌的生活中,凡高充实愉悦的心情。在《菜园》(18
88年)一画中,阿尔近郊的田园风光和收割情景被搬上了画布。强烈的色彩对比和准确的
远近法使画面坚稳,充分表达了凡高投入自然怀抱中的安祥自信的心情。这幅画不再似印
象派那样,颜色大片大片地铺开,在透视上由近及远,颜色虽强烈,但整个画面却平整而
明快,极富韵律。这种源于印象派又有别于印象派的形式,极大地调动了画家创作上的主
观能动性,导致了表现手法的运用和新表现领域的开拓,使凡高一跃成为后期印象派的代
表人物。
南方的夏天非常炎热,凡高因此待在家中画了一些肖像画以及《夜间的咖啡座》(18
88年)以及《向日葵》(1887年)等作品。《夜间的咖啡座》描写的是凡高所借住的通宵
营业的兰卡散尔咖啡馆。他觉得夜间比白天更充满生气勃勃的色彩,所以常跑到户外画星
星。在这幅画中,桔黄的天棚与深蓝的星空形成逆向的对比,仿佛表现着希望与悔恨,憧
憬与放浪两个主题的对照,隐约暗示凡高自身那复杂不安的精神与永不间断的呻吟。

向日葵是凡高的崇拜物,是太阳之光,是光和热的象征,是他内心翻腾的感情烈火的
写照。对于这种生长在大地上的太阳,法语中称之为旋转的太阳,英语中称之为太阳之花
。凡高对它的喜爱和到南方追求阳光,就是对旋转、炎热的天体的一种憧憬,并试图去捕
捉那由中心向周围旋转的分量感。《花瓶中的十四朵向日葵》以黄色调为主,加上一些青
色和绿色,奏响了一支黄和绿的交响曲。画面运用了装饰性的安排,由于笔触有力,显得
极富生命力,是凡高同类作品中的力作。
凡高在阿尔所作的肖像画《阿尔的少女》(1888年)《阿尔女郎》等作品充满阳光与
明朗的色调,表达朴素、坚实。凡高用纯洁的心去观察生活,凭自己的感觉描绘对象。《
邮差卢朗先生》(1888年)一画中,凡高以藏青色为主调,为强调衣服的皱褶,使用了黑
色线条,而制服上的金钮扣闪闪发亮,宛如星辰。棕黄、柔软的胡须又淡化了制服所造成
的严谨,使画中人物有一种牧师般的神圣感觉。细看这些肖像画,模特的呼吸、体质与气
息表现无遗。
5.孤独的“友人之家”
阿尔的凡高充满了自信。尽管物质生活极度困难,他仍然幻想建立一种可观的艺术生
活。为了维持生计,也为了构筑精神上的堡垒,凡高梦想在阿尔成立一个新色彩主义画家
的画派,即“友人之家”(“未来画室”)。1888年,凡高向远在巴黎、布鲁塞尔的朋友
寄出请柬,希望艺术家们都能来到阿尔,共同创造世界上最美的图画。遗憾的是只有高更
一人于10月20日到达了阿尔。
两个人共处的生活在开始几个星期还算和睦,到11月间,便经常因为绘画意见的不同
而发生争执。这时的高更开始以黑色轮廓线勾出画面轮廓,再加上色面来处理,富有装饰
味道。而凡高的品性热情似火,以自己的感觉作为唯一指南。高更也不喜欢阿尔,他憧憬
更为原始的生活。两个固执的人开始为了各自的艺术见解对峙起来。
12月,凡高画了一幅《凡高的椅子》,椅子周围空无一人,传达出浓浓的悲凉情绪。
大概凡高已意识到高更将要离去,而自己又要陷入没有欢乐也没有争论的孤独境地。“友
人之家”显然是失败了,这个沉重的打击加上近9个月的狂热创作,使体力和精神均处于极
端衰弱的凡高终于在和高更的又一次口角之后,割掉了自己的一只耳朵,并把割下的耳朵
放进信封里,交给阿尔的妓女兰秀儿,请她“好好保存”。高更要求凡高住院治疗,并打
电报给提奥,请他立即赶来,自己则返回巴黎。提奥赶到时,凡高正陷入严重的歇斯底里
状态,不久便被送入精神病院。
1889年1月,凡高一度出院,他“希望在此地(阿尔)做一些想做的事情,并且等春暖
花开时,再画些果树园。”在此期间,凡高创作了《吸烟斗的自画像》(1889年),这是
他的自画像中极富代表性的作品。画中无论红橙相间的背景,还是蓝色的无边帽和绿色的
大衣,都采用了纯色。皮肤为棕色,加有黄色和紫色的反光。这些颜色对比强烈,却异常
和谐。色彩纯净明亮,富有生气,整个画面呈现出一片饱和。但即便如此,这幅画也绝非
凡高出院后心理安定的体现,而是因为意识到旁人的白眼,面对提奥与高更时背负的沉重
心理负担,及担心病情再次发作所产生的不安与恐惧,这种种复杂心态的表露。 自画
像是凡高绘画艺术中最大的特色之一。凡高以自己的画笔描述生命瞬间,完全真实地凝视
自己和表现自己。凡高的自画像若按时期分,大致如下所列:
安特卫普时期 1885年 1幅
巴黎时期 1886年 7幅 1887年春 1幅 夏 16幅 秋 5幅

1888年 1幅
阿尔时期 1888年夏 1幅 秋 3幅 冬 1幅
1889年春 2幅
圣雷米时期 1889年秋 3幅
从创作时间来看,1887年夏天是创作最丰期。那时的凡高正处于初到巴黎的震惊当中
,他对外部世界的审视转向对自我的凝视,他不断挖掘内心世界,以此平衡心中的感受。

凡高靠自责自伤的心情与伤害自己的行为来渲泄内心的孤独与不安。他的热情与热心
常伴随着兴奋与冒失,从性格上则表现为急躁与率直,这使得他一直孤立于人群之外。于
是,他不断地自审。这便是他在短短三年半的时间内,创作了42幅自画像的缘由。他以这
种方式无情地剖析自我,探索自我,这使他感到更不安、更孤独。
6.“痛苦即人生”
对艺术的狂热使生活中的凡高近乎癫狂,1889年2月初,凡高的病情又发作了。5月8日
,凡高来到离阿尔25公里的圣雷米精神病疗养院。在这里,他画医院里的花园,画看守,
画窗外的风景。他把自己交替出现的希望与绝望,把对生命的种种感受都融入画中。色彩
、笔触、构图都达到动人心魄的境界。
《黄色的麦田》(1889年)描绘的便是疗养院窗外的风景。这幅画完全没有直线的笔
触,所有物体都卷曲着、泉涌着,金黄色起伏的麦田和火焰般的柏树,使人有微风拂、摇
曳生姿的快乐感觉,但白色的云与粉绿的天幕构成的不透明的天空却厚重、压抑。整幅画
面显得矛盾、忧虑。
凡高在疗养院一直住到第二年5月,其间病情反复。发作期间,整个人陷入惊恐之中,
有时会吞食颜料或石油,甚至服毒。发作之后,则完全平静,头脑也很清晰,一经许可便
努力作画。这一时期的作品完全有别于阿尔时期的作品。支配阿尔时期的黄色交响乐消失
了,取而代之的是对生命深刻的爱。线条变得简洁、强韧、粗大;曲线与螺旋的律动支配
着画面。大地、天空、星夜、树木都呈现出一种令人目眩的动感。
《星月之夜》(1889年)是凡高色彩象征主义的名作。翻滚的天空中,星星宛如一条
巨龙在旋动,新月成了一个漩涡,暗绿色的柏树如一股火焰从大地深处涌冒,教堂的尖顶
不安地伸向天空。凡高改变了传统的造型方法,色彩上也改变了印象派的可观性,而强调
主观感受的表达。这正符合凡高的绘画主旨:绘画不能仅满足于对事物外部形象的描画,
而应在凭感觉描绘自然的同时,表达艺术家的主观见解及情感,使作品具有个性和独特的
风格。《圣雷米的山丘》(1889年)便是一幅极有凡高个性的作品。描绘山丘的笔触形成
一连串的弯曲,仿佛从大地中涌现出来。虽然“山不像山,轮廓那么粗大,……不过线条
生动,强且有力,即便有点夸张,仍然不失为一幅好画。”(凡高)
这期间提奥夫妇生下了男孩;艺坛评论家奥利维写了第一篇有关凡高的评论;《红色
葡萄园》卖出去了,这是凡高有生之年唯一卖出去的作品。但这些好消息,并未使凡高的
心境真正明朗起来,加之病情的继续恶化,凡高准备脱离医院这个环境。
1890年,凡高回到巴黎,在提奥夫妇的公寓里受到4天的款待。5月17日,凡高移居离
巴黎不远的奥弗,由关心印象派画家的医生贾歇负责照顾。凡高住在镇公所前广场的咖啡
馆楼上,与同室的人相处很好。周围的人并不知道他来自疗养院。凡高的心情有了一段时
间的平静。他画了许多贾歇医生和他女儿的肖像,以及当地的村营风景。画中赏心悦目的
蓝色重新出现。作品《茅屋》(1889年)弯曲的、起伏的线条比之圣雷米时期更自在、更
阔达;线条犹如音乐般充满节奏感;笔触时强时弱,轻重缓急,十分自在。奥弗这个美丽
的地方使凡高感到了如归故里的安乐。然而,这种平和安祥并未持续多久,忧伤和郁闷再
次席卷心头。
带有浓烈悲剧性的作品诞生了。它们是两幅预告死神来临的作品--《暴风雨似的天
空与麦田》(1890年)和《群鸦乱飞的麦田》(1890年)。凡高在巴黎曾作过一幅《孤鸟
翔空的麦田》(1887年),清新明朗,仿佛可以从画中听到远处的歌声。而《暴风雨似的
天空与麦田》却用浅色调把窒息、焦虑的心情和对现实的失望完全表现出来。《群鸦乱飞
的麦田》则用强烈浓郁的色彩,画出凝视死神袭来的苍凉心情。凡高的暗示手法已经十分
成熟。凡高的艺术生涯已达到巅峰,他的生命历程也随即接近尾声。
当得知一直接济自己的弟弟提奥因为结婚生子,经济出现拮据时,凡高的心被彻底击
碎了。“我把钱还给你吧,现在我就去寻找自己的归宿”,给弟弟写完这段文字后,1890
年7月27日,凡高和往日一样,背着画架走向麦田,在距离他住宿的地方数百米远的农家庭
院旁,他举起手枪放在胸口并扣动了扳机。子弹没有打中心脏,他又摇晃着走回卧室。当
天晚上,凡高口含烟斗,一言不发。第二天,还和来看他的提奥谈起他的艺术见解。至晚
上时,他开始虚弱,延至半夜(7月29日凌晨1时30分)便停止了呼吸。
“痛苦即人生”,这是凡高最后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