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新葡京信誉怎么样:严嵩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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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嵩(1480年-1567年),明朝时代人,字惟中,号介溪,江西分宜人,专国政达20年之久,为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奸臣之一。明孝宗弘治十八年(1505)进士,改翰林院庶吉士,授编修,旋病休归里,读书8载,诗文峻洁,声名始著。明武宗正德十一年(1516),还朝复官。明世宗嘉靖七年(1528),奉命祭告显陵,归而极言祥瑞,明世宗喜。几年内先后迁其为吏部右侍郎,进南京礼部尚书,两年后改任吏部尚书。嘉靖十五年 (1536),以贺万寿节至京师。时值廷议重修宋史,遂留京以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衔主持其事。他善伺帝意,以醮祀青词,取得宠信,加为太子太保。二十一年(1542),拜武英殿大学士。入直文渊阁,仍掌礼部事。后解部事,专直西苑;累进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少傅兼太子太师,少师、华盖殿大学士。严嵩无他才略,惟一意媚上,窃权罔利,专擅国政近20年。士大夫侧目屏息,不肖者奔走其门,行贿者络绎不绝。戕害他人以成已私,并大力排除异已。他还吞没军饷,废弛边防,招权纳贿,肆行贪污;激化了当时的社会矛盾。晚年,以事激怒世宗,为世宗所疏远,抄家去职,两年而殁。著有《钤山堂集》40卷。

生平
[编辑]中进士
严嵩如当时不少同年儿童一般,都有一些小智慧,其父是位久考未成,而又醉心于权力的人,自然把一切的希望都放在儿子身上,于是便悉心的栽培、教导。

后来,严嵩完成父亲的心愿,在他25岁之年中了进士,先后被选为庶吉士以及被授为编修官职,直在他雄心壮志的时候,严嵩得了一场大病,迫使他退官回籍。在严嵩的退官的10年,正是宦官刘瑾权倾天下之时。

[编辑]高攀夏言
及后刘瑾与其党羽被灭后,严嵩北上顺天,正式复官。在复官的十多年之中,严嵩先后工作于北京与南京的翰林院,深深明白到权力的重要。在同时之间,他学会了口蜜腹剑、欺上媚下的“功夫”,又了解若要得到大权,必定要找个靠山。

明武宗驾崩后,明世宗继位。世宗沉迷于道教,整天都与道士们祈求长生不老,对政事莫不关心,朝中的大小事务都交给宠宦处理。当时的礼部尚书夏言极为得到世宗的宠信,又是严嵩的同乡,于是严嵩就抓紧这个机会,拚命巴结、讨好夏言,成为朝野上下的大红人。

有一次,严嵩在家中设宴,令下人请来夏言,可是夏言谢绝了严嵩的好意,于是严嵩跑到夏言家门前,撩起衣袍,跪在夏府前。夏言见他如此恭敬也不好意思再三谢绝,便到严嵩家中赴宴。

得到如此的机会,严嵩立刻讨好夏言,在宴会上一边劝酒布菜,一边甜言蜜语,令夏言十分高兴。自此以后,严嵩成为了夏言的知己,并向多方推荐严嵩。有了夏言的引荐,严嵩自此步步高升,更得到在皇帝身边工作的官职。后来,严嵩了解到世宗喜欢被人奉承的心理,于是大展他惊人的逢迎功夫,深得世宗喜爱,更被提拔为礼部尚书,进入了内阁。

[编辑]反咬夏言
严嵩羽翼已丰,于是开始攻击夏言的阴谋活动,严嵩后来以手段教唆世宗离远夏言,又怂恿世宗罢黜夏言。夏言被罢后,严嵩为所欲为,加插自己的亲友与羽翼在左右,以巩固自己在朝野中的实力。

可惜,短短两年内,世宗突然想起夏言,于是再次起用,夏言明白到严嵩的为人,于是都把他处处克制,眼见自己受到处处克制,毫无实权,于是怀恨在心中,定要令夏言再无还手的机会。

后来,他握著鞑靼入侵中原的机会,迫害夏言。在鞑靼入侵时,陕西总督曾铣得到情报后,动员手下夺回河套一带,于是上呈奏疏,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并得到了夏言的鼎力支持。夏言一面在世宗面前举荐曾铣,一面与曾铣商讨计划。

在计划开始之时,世宗决心夺回河套,并褒扬曾铣。可是,就在此时,严嵩买通了世宗左右近待,使他们于世宗面前说什么收回河套的建设只是夏言与曾铣信口开河,最终只会惹来无穷的后遗症。同时,严嵩又贿赂边将,让他上书诬告夏言受曾铣的勾结,在皇帝面前举荐曾铣,严嵩更在世宗面前说两人夺回河套别有用意,世宗果然相信。

之后,世宗下旨把夏言罢回乡,后来严嵩利用传言,使世宗“得知”夏言毁谤自己,于是下旨将夏言斩首,夏言的亲信也或贬或罚。

[编辑]父子权倾天下
政敌夏言死后,严嵩当上内阁首辅,独揽大权,在同时,世宗已把所有朝政事务都由严嵩所管理,此时除了严嵩、道士和左右近待外,基本上没人见过世宗的一面。

成为内阁首辅后,严嵩继续讨好世宗,竟得到了世宗赐得的“忠勤敏达”的银质印章。后来,严嵩年老,于是把自己的儿子严世藩协助掌权,严世藩本人无能,但有父亲的保护,当上了工部侍郎。

“有其父必有其子”,严世藩比父亲的奉承诀窍更高,他收买世宗左右近待,把他的日常生活、起居饮食、一举一动都汇报严世藩,再在世宗面前好好的讨好。大臣更干脆叫他们为“大丞相”与“小丞相”。

两父子权倾天下长达二十年中,坏事做尽,弄得天下大乱。众多大臣加以弹劾,皆赖世宗包庇。最终,严氏父子的权势被一位道士的几句说话推倒,严世藩被判斩首,在行刑前大哭一番,而其父严嵩被没收家产,削官还乡,无家可归。两年后就病死。

严嵩--奸横权臣 2003-6-21 严嵩,生于宪宗成化十六年(1480年),卒于世宗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字惟中,号介溪,分宜(今江西分宜)人。明代弘治十八年(1505年)进士,由庶吉士授编修。久之进为南京翰林院侍读、国子监祭酒。嘉靖(1522—1566年)时,受到世宗皇帝朱厚熄的宠信,在内阁二十年,专擅国事,贪鄙奸横,是明代有名的奸臣。 谄媚阿谀 以图高官 严嵩并无特殊才干,惟能谄谀媚上,以图高官厚禄。嘉靖七年(1528年),严嵩为礼部右侍郎,奉世宗朱厚熄命祭告显陵(世宗生父陵地,在今湖北锤祥附近)。事后,严嵩向世宗朱厚熄献媚说:“臣恭上宝册和奉安神床时,应时雨止。又产石地枣阳(今湖北枣阳),有许多鹳(gufin)鸟绕集;碑运入汉江(今湖北汉水),河流突然水涨。这些都是上天眷爱之意,请命辅臣撰文刻石予以记载。”世宗朱厚熄听后十分欢喜。不久,严嵩便改任吏部左侍郎,后又升南京礼部尚书,继改为吏部。世宗朱厚熄是武宗皇帝朱厚照的堂弟,封国在湖广安陆(今湖北安陆)。武宗朱厚照没有儿子,死后由皇太后和内阁首辅杨廷和定策,以遗诏的名义由世宗朱厚熄弟继兄嗣皇帝位。 “世宗朱厚熄登上皇帝位后,即追尊生父兴献王朱祜杭为兴献帝。嘉靖十七年(1538年),世宗朱厚熄又准备将兴献帝庙号追尊为睿宗,并将神主入太庙,跻在武宗朱厚照之上。开始,严嵩与群臣一起表示反对,世宗朱厚熄很不高兴,著《明堂或问》给众廷臣看,意在责问群臣。同时,将力言不可之吏部侍郎唐胄下狱。严嵩见此情势,惊恐不已,尽改前说,并精心筹划兴献帝朱佑抚神主人太庙礼仪。礼成后,深合世宗朱厚熄心意,得到了金币等物的赏赐。从此,严嵩越加钻务巧言媚上,阿谀逢迎。世宗朱厚熄追尊太祖朱元璋高皇帝谥号时,大学士夏言、顾鼎臣等奏称见五色吉祥云,严嵩便奏请皇上受群臣贺拜,并仗着历年学问,撰著了《庆云赋》及《大礼告成颂》阿谀皇上。世宗朱厚熄读后大喜。次年,严嵩便晋升为太子太保,赏赐也与辅臣(内阁大臣)同等对待。明代冠制,皇帝与皇太子是用乌纱折上巾,即唐朝所称翼善冠。世宗朱厚熄崇尚道教;不戴翼善冠而戴香叶巾冠,并将五顶香叶巾冠赐夏言、严嵩等大臣。夏言认为这种香叶巾不是大臣应戴之冠,有违祖制而不戴。但严嵩却不放过这一逢迎皇上的机会,他在世宗朱厚熄召见时不仅头戴香叶巾冠,而且还特地用轻纱笼住以示郑重。世宗朱厚熄见状,越喜严嵩而渐嫌夏言。阴险的严嵩趁机在世宗朱厚熄面前谗言夏言傲慢犯上,世宗朱厚熄勃然大怒,当即罢了夏言的大学士职。而严嵩也就在这一年(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八月,补了夏言去职后的空缺,以礼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入阁参予机务,开始掌握内阁重权。当时,严嵩已六十余岁,但精神溢发,不亚少壮,朝夕在西苑侍奉世宗朱厚熄,越发得到世宗朱厚熄的宠眷,不久,又晋升为太子太傅。 排斥同僚 结党固权 严嵩虽然入阁,但他并不以此为满足,又千方百计打击和排斥同僚,以独揽朝政。大学士翟銮资历、名望都在严嵩之上。严嵩为了排挤翟銮,便暗中嗾使给事中王交以翟銮二子同举进士为由,疏论翟銮二子在科举上有作弊行为。结果,在严嵩的构陷下,翟銮父子均被世宗朱厚熄削职为民,而严嵩越发得志。嘉靖二十二年(1543年),吏部尚书许赞、礼部尚书张璧亦入阁与严嵩一同参与机务。但世宗朱厚熄遇事只召严嵩商讨,严嵩遂不把他二人放在眼里,凡事独断专行。对此,许赞略露不满之词,居心叵测的严嵩便上奏世宗朱厚熄说:“臣子一同侍奉皇上,应当协力同心,不应互相嫌恶。往年,夏言与郭勋同为朝中大臣,却互相猜忌,有失做臣子之道。臣严嵩屡次蒙皇上单独召见,於理未安,恐怕同僚生疑,致重蹈前辙。以后,请照祖宗朝蹇(义)夏(原吉)、三杨(杨士奇、杨荣、杨溥)故事,凡蒙召对,应阁臣一同入见。”严嵩在这里以退为进,明为显示自己能厚待同僚,实际是说其他阁臣对自己之妒。这样,严嵩通过诋毁别人,又进一步获得了世宗朱厚熄的宠信。不久,严嵩便晋升为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少傅兼太子太师。 嘉靖二十四年(1545年)十二月,世宗朱厚熄因许赞老病去职,张璧死,又起用夏言入阁。夏言入阁后,位仍在严嵩之上。严嵩心中很是不甘,表面上对夏言谦恭,暗中却伺机陷害夏言。世宗朱厚熄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他经常派宫监暗中窥视大臣们的行动。严嵩每次在宫监来窥视自己时,都故意做能够讨好皇帝的事情,例如夜晚在灯下阅看青词稿等。所谓青词稿,就是道士设坛上奏天神的表章,因以青藤纸朱字书写,故叫做青词。由于世宗朱厚熄崇尚道教,夏言和严嵩都以善写青词得宠,因此当时就有人讥讽夏言和严嵩是“青词宰相”。夏言再次入阁后,年迈体衰,每到夜晚入睡很早。当世宗朱厚熄得知严嵩夜晚阅看青词稿而夏言已经入睡的情报后,对严嵩越加宠眷,而对夏言渐生嫌恶。 嘉靖二十五年(1546年)总督陕西三边军务曾铣,在夏言的支持下,提出了收复被蒙古鞑靼部占领的河套地区的计划。河套地区(今宁夏和内蒙古境内贺兰山以东,狼山和大青山以南的黄河沿岸地区)东、西、北三面濒河,南面临近明朝的榆林(今陕西榆林)、宁夏(今宁夏银川)、偏头关(今山西偏关)等边镇,土地肥美,灌溉便利,适宜农桑。控制河套地区,对于明朝北面的边防有着重要的意义。但是,严嵩为了陷害夏言,利用世宗朱厚熄害怕蒙古鞑靼军的心理,攻击夏言、曾铣等收复河套地区的计划是“好大喜功”、“穷兵黩武”。这时,恰巧内宫失火,皇后去世,世宗朱厚熄对以上变故颇为惧怕。严嵩趁机进谗言说:“灾异发生的原因就是由于夏言、曾铣等要收复河套地区,混淆国事造成的。”世宗朱厚熄信以为真,便把夏言罢职,曾铣下狱,其他支持收复河套地区计划的官员也给了贬谪、罚俸和廷杖的处分。不久,鞑靼军进扰延安(今陕西延安)、宁夏(今宁夏银川)等地,严嵩又趁机对世宗朱厚熄说,鞑靼军是因曾铣要收复河套地区而发的兵。世宗朱厚熄又按开边事之衅罪把曾铣处死。严嵩虽然害死了曾铣,但是夏言还在,严嵩不把他置之死地是不甘心的。于是,又捏造了夏言曾经受过曾铣贿赂的罪行。结果,夏言也被世宗朱厚熄处死。夏言一死,严嵩便爬上了首辅(内阁中为首的大臣)高位,完全掌握了内阁大权。 严嵩在排斥同僚的同时,还极力培植死党,并安插亲信掌握机要部门,以固权势。严嵩以子严世蕃为爪牙,聚类养恶,朋好比党,仅干儿子就有三十余人,尚书关鹏、欧阳必进、高耀、许炝等都是严嵩党羽。通政司是负责呈送奏章的重要部门,严嵩为了控制这个部门,便由其义子赵文华任通政使,凡上疏奏章,必由赵文华将副本先送严嵩阅看,然后才上奏。吏部文选和兵部职方是二个低微的官职,但由于吏部文选负责办理官吏的升迁、改调,兵部职方负责军制等具体事宜,都比较机要。因此,严嵩也牢牢控制在手中,由亲信万窠和方祥分别担任文选郎和职方郎。他二人经常拿上文簿由严嵩任意填发,时有严嵩“文武二管家”之称。 贪污纳贿 渔肉百姓 严嵩倚仗权势,贪污纳贿,侵占民产、作恶甚多。严嵩柄政期间,朝中官员的升迁贬谪,不是根据其人的贤愚廉耻和能力大小,而是凭他们对严嵩贿赂的多寡。因此,每天到严府有贿的人络绎不绝,相望于道;馈赠之物,鱼贯联珠,斗量车载。礼部员外郎项治元贿赂严嵩一万三千金而升任吏部主事。举人潘鸿业贿赂严嵩二干二百金得任山东临清知州。犯罪军官仇銮,被革职后为了复官,以重金贿赂严嵩父子后,竟当上了宣府、大同总兵要职。当时,南北给事、御史等监察官吏都认为,朝中贪污大臣首推严嵩。 严嵩父子侵占的民间田产仅在北京附近就有庄田一百五十余所。另外,在南京、扬州等地豪夺、强买之良田、美宅也有数十处。这些田产每处价值均有数千金,但严嵩父子强买时,卖者往往只能得银十分之四、五。严嵩父子在原籍侵占之民田更是惊人,袁州(今江西宜春)一府四县之田,竟有十分之七被严家侵占。 由于严嵩父子大肆搜刮民财,渔肉百姓,其家财可与皇帝比富。严嵩的府第都是雕梁画柱,峻宇高墙,其巍峨壮丽不减朝堂,至于金银珠宝更是难以计数。严嵩子严世蕃曾自夸说:“朝廷不如我富。”后来,严嵩事败被抄家时,抄出黄金三万余两,白银二百多万两,其它珍珠宝玩价值数百万两。就连严嵩的家仆严年,家财也以数万两计。严嵩父子的生活相当奢侈糜烂。特别是严嵩子严世蕃,美妻爱妾,列屋群居;衣皆龙凤之纹;饰尽珠玉之宝;张象床,围金帐;朝歌夜舞,荒淫无度。对这种腐化生活,严世蕃自鸣得意地说:“朝廷不如我乐!” 倒行逆施 废弛边防 严嵩的奸贪和倒行逆施,还直接削弱了明朝的边防力量,造成了北方鞑靼贵族军和东南倭寇对明朝的严重威胁。 明中叶,蒙古瓦刺部渐衰,鞑靼部乘势兴起。不久,鞑靼部达延汗统一了蒙古各部。嘉靖二十三年(1544年)达延汗死,其孙俺答汗势力独盛。在此期间,蒙古俺答汗屡次率军骚扰内地。但是明政府自严嵩柄政以来,边将为了保官升职,把诸边军粮大半贿赂了严嵩,以致军士饥疲,边防大坏,无力抵御蒙古鞑靼贵族统治者军队的骚扰。特别是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鞑靼部俺答汗率军长驱直入北京郊区,北京城已处于万分紧急状态。但严嵩不顾军情紧急,只考虑如果在京郊战事失利难以瞒住皇上,自己作为内阁首辅难脱干系,便千方百计阻止抗战。国子司业赵贞吉等主张出兵保卫京师,严嵩却污蔑他狂诞,致赵贞吉被世宗朱厚熄廷杖、贬谪。严嵩还授意兵部尚书丁汝夔说:“京郊不比边塞,在边塞战败还可掩饰,而京郊战败人所共知。俺答军抢掠够了就会离去,我们惟有坚壁是上策。”于是,兵部发令,不得轻易出战。各路勤王军到京,严嵩又荐举其党羽仇銮为大将军,节制诸路勤王兵马。在严嵩、仇銮的节制下,各路勤王军队只是坐观俺答军杀掠人口,抢夺财物。仇銮所率军队甚至尾随俺答军后趁火打劫,烧杀抢掠比俺答军还凶狠。一直到俺答军在北京城郊烧杀抢掠数日,押运着大批男女、金帛、财物志满得意地离去,仇銮才率军佯作追击,杀了几十个百姓的头来冒功。世宗朱厚熄不加核实,竟加封仇銮为太保,并赐金币。不过,世宗朱厚熄对于俺答兵临城下还是感到有失皇帝的面子,他为了泄愤,便把兵部尚书丁汝夔下狱。严嵩怕丁汝夔在这个时候揭发自己曾经授意他不出战的罪行,便宽慰丁汝夔说:“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死去。”可是当世宗朱厚熄发怒要处死丁汝夔时,严嵩又噤若寒蝉,一言不发。丁汝夔临刑时方知受骗,大呼“严嵩误我!” 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是庚戌年,历史上称这次事件为“庚戌之变”。这次事件发生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与严嵩倒行逆施,废弛边防有着直接的关系。 东南倭寇是日本海盗集团。早在明初,倭寇已经在中国东南沿海出现。但当时明朝国力强盛,海防巩固,所以尚未酿成大患。到了嘉靖年间(1522—1566年),由于世宗朱厚熄的昏愦,严嵩的奸贪,明王朝的沿海防务已经十分空虚。如地处海防前线的辽东、山东、浙江、福建、广东诸卫所的士卒仅有原额的三分之一;沿海战船十存一、二,遇警只好募渔船充数。每当倭寇大举进犯时,因无抵御能力,使人民的生命财产惨遭倭寇屠杀和掠夺。嘉靖三十一年(1552年)以后的三四年间,江浙军民被倭寇杀害的就有数十万队。所以,倭寇是明代嘉靖年间(1522—1566年)东南方面最严重的祸害。但是操纵内阁大权的严嵩却包庇、纵容通倭官僚,打击、陷害抗倭将领。如福建巡抚阮鹗通倭案发后,阮鹗以重金贿赂严嵩,竟免治罪。相反,抗倭将领张经曾在嘉靖三十四年(1555年)于浙江大败倭寇,俘斩倭寇二千人,取得了抗倭战争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但由于没有贿赂当时任东南督军的严嵩义子赵文华,竟被严嵩和赵文华以冒功罪陷害致死。 抗倭名将俞大猷,为人耿直,不会逢迎拍马。严嵩恼怒他不奉承自己,就制造事端把他逮捕入狱。朝中许多官员爱惜俞大猷的将才,凑了三千金贿赂严嵩,才保住俞大猷的性命改为发配大同戍边,由于严嵩及其党羽颠倒功罪,倒行逆施,东南海防将吏解体,纪,律大坏,以致倭寇愈加猖獗。 颠倒黑白 陷害言官 对于严嵩父子贪鄙奸横、误国误民的行径,许多正直的官员都非常愤慨,纷纷上疏揭露其罪行。其中最著名的是锦衣卫经历沈练和兵部员外郎杨继盛的疏论。嘉靖三十年(1551年),沈练上疏指出:俺答军能长驱直入京郊,都是由于严嵩贪婪愚鄙、废弛边防造成的。沈练还在疏中历数了严嵩的纳将帅之贿,揽吏部之权,索抚按岁例,陷害言官,专擅国事等十大罪。请皇上诛杀奸臣严嵩,以谢天下。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兵部员外郎杨继盛就严嵩的罪行进行了全面的揭发。他把严嵩的罪行主要归纳为十大罪、五奸。这十大罪主要是:俨然以丞相自居,坏祖宗成法;假皇上之意,以售其奸;冒朝廷军功,子孙无功而官;纳贿营私,引用贪虐奸邪之臣;废弛战备,贻误国家军机。杨继盛还指出,严嵩正是依靠兜售五奸而得逞的。这五奸的大略是;厚贿交结皇帝侍从宫监,使之成为自己的间谍;严加控制掌管奏章的要害部门通政司,使之成为自己的鹰犬;勾结厂、卫(皇帝的特务组织)官员,使皇上的爪牙也能为自己服务;百般笼络言官,使之成为自己的奴隶;网罗各部臣僚,使之成为自己的党羽。 显然,这些疏论都是对严嵩罪行尖锐的揭发和批判。但是,由于严嵩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利用世宗朱厚熄拒谏护短的毛病,激怒世宗朱厚熄,以致严嵩毫发未动,而言官本人却遭到了各种迫害和打击。如锦衣卫经历沈练受到了廷杖、贬谪的处分.。沈练到了被贬地保安(今河北怀来西北)后,又扎捆了三个草人当作李林甫(唐代奸相)、秦桧(宋代奸相)、严嵩,经常以箭射之泄愤。严嵩听说后恼恨不已,不久,就捏造罪名把沈练杀死了。又如兵部员外郎杨继盛被世宗朱厚熄以诬陷大臣罪廷杖一百下狱后,严嵩仍不甘心,必欲置之死地,又把杨继盛无中生有地牵扯到所谓张经冒功一案中而加以杀害。除此以外,先后上疏弹劾严嵩的谢瑜、叶经、童汉臣、赵锦、王宗茂、何维柏、王哗、陈桤、厉汝进、徐学诗、周夫、吴时来、张冲、董传策等,都由于严嵩的诬陷而遭到了廷杖、贬谪、下狱的迫害。这样,由于严嵩的淫威,朝中一度无人再敢上疏弹劾严嵩。 恶贯满盈 可耻下场 严嵩之败是在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以往,严嵩遇事多依靠其子严世蕃,甚至让严世蕃偷偷入直代为票拟(内阁接到奏章后用小票写出批答,再由皇帝批出,称之票拟),由于严世蕃晓畅时务,颇通国典,奸猾机灵,善揣人意,票拟多能迎合世宗朱厚熄心意。可是,当严嵩妻子病故,严世蕃居丧期间不能入直代父票拟,而由严嵩自行票拟时,由于严嵩已经八十余岁,票拟往往言词不清,甚至前言后语相互矛盾,经常不合世宗朱厚熄心意,严嵩便渐渐失去了世宗朱厚熄的宠眷。这时,又有方士兰道行以扶乩得到世宗朱厚熄的信任。一次,世宗朱厚熄问兰道行朝中大臣的奸贤,兰道行便假借乩仙之意说:严嵩是最大的奸臣。世宗朱厚熄又问:上仙为何不降灾除奸。兰道行又借乩仙之意说:留待皇帝正法。之后,当御史邹应龙上疏揭发严嵩父子罪行时,世宗朱厚熄便把严嵩罢职,其子严世蕃谪戍边地。这件事是发生在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五月。可是,目无王法的严世蕃在去戍地的半途逃回了原籍,继续在乡里横行霸道,夺人子女,掠人钱财,甚至私通倭寇,潜谋叛逆,民愤极大。后来,御史林润掌握了以上材料,就将严世蕃逃回原籍,诽谤朝政,专横乡里,图谋不轨等罪行上疏给皇上,世宗朱厚熄见到奏章后大为震怒,立即把严世蕃逮捕入京,并于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将严世蕃斩首。当恶贯满盈的严世蕃临刑时,市民们纷纷持酒观看,无不拍手称快。次年,严嵩也在人们的唾骂声中死去,终年八十七岁。 明代嘉靖年间(1522—1566年),由于严嵩柄政,朝政腐败,带来了非常严重的社会恶果。首先,由于国家岁入已不能充岁出之半,财政濒临绝境,国家已经到了几乎不能支持的地步。其次,由于国力削弱,边防废弛,造成北方俺答贵族军骚扰和东南倭寇猖獗,从而给人民招致了深重的灾难。再次,由于边防费用大增和世宗朱厚熄斋谯(请道士设坛)、营建之费有增无减,到嘉靖三十年(1551年)岁用银已达五百九十五万两。于是增派赋银一百二十万两,加派从此始。此外,盐课也大量增加,两淮盐课达百万银两之数。这些加派、增赋又进一步加重了人民的负担。总之,严嵩专权柄政的二十年,是明代朝政大坏的二十年。严嵩的一生,是一个贪鄙奸横、误国误民的一生。所以,一代权臣严嵩,只是一个被人唾骂、遗臭万年的历史人物。

严嵩--奸横权臣 2003-6-21 严嵩,生于宪宗成化十六年(1480年),卒于世宗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字惟中,号介溪,分宜(今江西分宜)人。明代弘治十八年(1505年)进士,由庶吉士授编修。久之进为南京翰林院侍读、国子监祭酒。嘉靖(1522—1566年)时,受到世宗皇帝朱厚熄的宠信,在内阁二十年,专擅国事,贪鄙奸横,是明代有名的奸臣。 谄媚阿谀 以图高官 严嵩并无特殊才干,惟能谄谀媚上,以图高官厚禄。嘉靖七年(1528年),严嵩为礼部右侍郎,奉世宗朱厚熄命祭告显陵(世宗生父陵地,在今湖北锤祥附近)。事后,严嵩向世宗朱厚熄献媚说:“臣恭上宝册和奉安神床时,应时雨止。又产石地枣阳(今湖北枣阳),有许多鹳(gufin)鸟绕集;碑运入汉江(今湖北汉水),河流突然水涨。这些都是上天眷爱之意,请命辅臣撰文刻石予以记载。”世宗朱厚熄听后十分欢喜。不久,严嵩便改任吏部左侍郎,后又升南京礼部尚书,继改为吏部。世宗朱厚熄是武宗皇帝朱厚照的堂弟,封国在湖广安陆(今湖北安陆)。武宗朱厚照没有儿子,死后由皇太后和内阁首辅杨廷和定策,以遗诏的名义由世宗朱厚熄弟继兄嗣皇帝位。 “世宗朱厚熄登上皇帝位后,即追尊生父兴献王朱祜杭为兴献帝。嘉靖十七年(1538年),世宗朱厚熄又准备将兴献帝庙号追尊为睿宗,并将神主入太庙,跻在武宗朱厚照之上。开始,严嵩与群臣一起表示反对,世宗朱厚熄很不高兴,著《明堂或问》给众廷臣看,意在责问群臣。同时,将力言不可之吏部侍郎唐胄下狱。严嵩见此情势,惊恐不已,尽改前说,并精心筹划兴献帝朱佑抚神主人太庙礼仪。礼成后,深合世宗朱厚熄心意,得到了金币等物的赏赐。从此,严嵩越加钻务巧言媚上,阿谀逢迎。世宗朱厚熄追尊太祖朱元璋高皇帝谥号时,大学士夏言、顾鼎臣等奏称见五色吉祥云,严嵩便奏请皇上受群臣贺拜,并仗着历年学问,撰著了《庆云赋》及《大礼告成颂》阿谀皇上。世宗朱厚熄读后大喜。次年,严嵩便晋升为太子太保,赏赐也与辅臣(内阁大臣)同等对待。明代冠制,皇帝与皇太子是用乌纱折上巾,即唐朝所称翼善冠。世宗朱厚熄崇尚道教;不戴翼善冠而戴香叶巾冠,并将五顶香叶巾冠赐夏言、严嵩等大臣。夏言认为这种香叶巾不是大臣应戴之冠,有违祖制而不戴。但严嵩却不放过这一逢迎皇上的机会,他在世宗朱厚熄召见时不仅头戴香叶巾冠,而且还特地用轻纱笼住以示郑重。世宗朱厚熄见状,越喜严嵩而渐嫌夏言。阴险的严嵩趁机在世宗朱厚熄面前谗言夏言傲慢犯上,世宗朱厚熄勃然大怒,当即罢了夏言的大学士职。而严嵩也就在这一年(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八月,补了夏言去职后的空缺,以礼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入阁参予机务,开始掌握内阁重权。当时,严嵩已六十余岁,但精神溢发,不亚少壮,朝夕在西苑侍奉世宗朱厚熄,越发得到世宗朱厚熄的宠眷,不久,又晋升为太子太傅。 排斥同僚 结党固权 严嵩虽然入阁,但他并不以此为满足,又千方百计打击和排斥同僚,以独揽朝政。大学士翟銮资历、名望都在严嵩之上。严嵩为了排挤翟銮,便暗中嗾使给事中王交以翟銮二子同举进士为由,疏论翟銮二子在科举上有作弊行为。结果,在严嵩的构陷下,翟銮父子均被世宗朱厚熄削职为民,而严嵩越发得志。嘉靖二十二年(1543年),吏部尚书许赞、礼部尚书张璧亦入阁与严嵩一同参与机务。但世宗朱厚熄遇事只召严嵩商讨,严嵩遂不把他二人放在眼里,凡事独断专行。对此,许赞略露不满之词,居心叵测的严嵩便上奏世宗朱厚熄说:“臣子一同侍奉皇上,应当协力同心,不应互相嫌恶。往年,夏言与郭勋同为朝中大臣,却互相猜忌,有失做臣子之道。臣严嵩屡次蒙皇上单独召见,於理未安,恐怕同僚生疑,致重蹈前辙。以后,请照祖宗朝蹇(义)夏(原吉)、三杨(杨士奇、杨荣、杨溥)故事,凡蒙召对,应阁臣一同入见。”严嵩在这里以退为进,明为显示自己能厚待同僚,实际是说其他阁臣对自己之妒。这样,严嵩通过诋毁别人,又进一步获得了世宗朱厚熄的宠信。不久,严嵩便晋升为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少傅兼太子太师。 嘉靖二十四年(1545年)十二月,世宗朱厚熄因许赞老病去职,张璧死,又起用夏言入阁。夏言入阁后,位仍在严嵩之上。严嵩心中很是不甘,表面上对夏言谦恭,暗中却伺机陷害夏言。世宗朱厚熄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他经常派宫监暗中窥视大臣们的行动。严嵩每次在宫监来窥视自己时,都故意做能够讨好皇帝的事情,例如夜晚在灯下阅看青词稿等。所谓青词稿,就是道士设坛上奏天神的表章,因以青藤纸朱字书写,故叫做青词。由于世宗朱厚熄崇尚道教,夏言和严嵩都以善写青词得宠,因此当时就有人讥讽夏言和严嵩是“青词宰相”。夏言再次入阁后,年迈体衰,每到夜晚入睡很早。当世宗朱厚熄得知严嵩夜晚阅看青词稿而夏言已经入睡的情报后,对严嵩越加宠眷,而对夏言渐生嫌恶。 嘉靖二十五年(1546年)总督陕西三边军务曾铣,在夏言的支持下,提出了收复被蒙古鞑靼部占领的河套地区的计划。河套地区(今宁夏和内蒙古境内贺兰山以东,狼山和大青山以南的黄河沿岸地区)东、西、北三面濒河,南面临近明朝的榆林(今陕西榆林)、宁夏(今宁夏银川)、偏头关(今山西偏关)等边镇,土地肥美,灌溉便利,适宜农桑。控制河套地区,对于明朝北面的边防有着重要的意义。但是,严嵩为了陷害夏言,利用世宗朱厚熄害怕蒙古鞑靼军的心理,攻击夏言、曾铣等收复河套地区的计划是“好大喜功”、“穷兵黩武”。这时,恰巧内宫失火,皇后去世,世宗朱厚熄对以上变故颇为惧怕。严嵩趁机进谗言说:“灾异发生的原因就是由于夏言、曾铣等要收复河套地区,混淆国事造成的。”世宗朱厚熄信以为真,便把夏言罢职,曾铣下狱,其他支持收复河套地区计划的官员也给了贬谪、罚俸和廷杖的处分。不久,鞑靼军进扰延安(今陕西延安)、宁夏(今宁夏银川)等地,严嵩又趁机对世宗朱厚熄说,鞑靼军是因曾铣要收复河套地区而发的兵。世宗朱厚熄又按开边事之衅罪把曾铣处死。严嵩虽然害死了曾铣,但是夏言还在,严嵩不把他置之死地是不甘心的。于是,又捏造了夏言曾经受过曾铣贿赂的罪行。结果,夏言也被世宗朱厚熄处死。夏言一死,严嵩便爬上了首辅(内阁中为首的大臣)高位,完全掌握了内阁大权。 严嵩在排斥同僚的同时,还极力培植死党,并安插亲信掌握机要部门,以固权势。严嵩以子严世蕃为爪牙,聚类养恶,朋好比党,仅干儿子就有三十余人,尚书关鹏、欧阳必进、高耀、许炝等都是严嵩党羽。通政司是负责呈送奏章的重要部门,严嵩为了控制这个部门,便由其义子赵文华任通政使,凡上疏奏章,必由赵文华将副本先送严嵩阅看,然后才上奏。吏部文选和兵部职方是二个低微的官职,但由于吏部文选负责办理官吏的升迁、改调,兵部职方负责军制等具体事宜,都比较机要。因此,严嵩也牢牢控制在手中,由亲信万窠和方祥分别担任文选郎和职方郎。他二人经常拿上文簿由严嵩任意填发,时有严嵩“文武二管家”之称。 贪污纳贿 渔肉百姓 严嵩倚仗权势,贪污纳贿,侵占民产、作恶甚多。严嵩柄政期间,朝中官员的升迁贬谪,不是根据其人的贤愚廉耻和能力大小,而是凭他们对严嵩贿赂的多寡。因此,每天到严府有贿的人络绎不绝,相望于道;馈赠之物,鱼贯联珠,斗量车载。礼部员外郎项治元贿赂严嵩一万三千金而升任吏部主事。举人潘鸿业贿赂严嵩二干二百金得任山东临清知州。犯罪军官仇銮,被革职后为了复官,以重金贿赂严嵩父子后,竟当上了宣府、大同总兵要职。当时,南北给事、御史等监察官吏都认为,朝中贪污大臣首推严嵩。 严嵩父子侵占的民间田产仅在北京附近就有庄田一百五十余所。另外,在南京、扬州等地豪夺、强买之良田、美宅也有数十处。这些田产每处价值均有数千金,但严嵩父子强买时,卖者往往只能得银十分之四、五。严嵩父子在原籍侵占之民田更是惊人,袁州(今江西宜春)一府四县之田,竟有十分之七被严家侵占。 由于严嵩父子大肆搜刮民财,渔肉百姓,其家财可与皇帝比富。严嵩的府第都是雕梁画柱,峻宇高墙,其巍峨壮丽不减朝堂,至于金银珠宝更是难以计数。严嵩子严世蕃曾自夸说:“朝廷不如我富。”后来,严嵩事败被抄家时,抄出黄金三万余两,白银二百多万两,其它珍珠宝玩价值数百万两。就连严嵩的家仆严年,家财也以数万两计。严嵩父子的生活相当奢侈糜烂。特别是严嵩子严世蕃,美妻爱妾,列屋群居;衣皆龙凤之纹;饰尽珠玉之宝;张象床,围金帐;朝歌夜舞,荒淫无度。对这种腐化生活,严世蕃自鸣得意地说:“朝廷不如我乐!” 倒行逆施 废弛边防 严嵩的奸贪和倒行逆施,还直接削弱了明朝的边防力量,造成了北方鞑靼贵族军和东南倭寇对明朝的严重威胁。 明中叶,蒙古瓦刺部渐衰,鞑靼部乘势兴起。不久,鞑靼部达延汗统一了蒙古各部。嘉靖二十三年(1544年)达延汗死,其孙俺答汗势力独盛。在此期间,蒙古俺答汗屡次率军骚扰内地。但是明政府自严嵩柄政以来,边将为了保官升职,把诸边军粮大半贿赂了严嵩,以致军士饥疲,边防大坏,无力抵御蒙古鞑靼贵族统治者军队的骚扰。特别是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鞑靼部俺答汗率军长驱直入北京郊区,北京城已处于万分紧急状态。但严嵩不顾军情紧急,只考虑如果在京郊战事失利难以瞒住皇上,自己作为内阁首辅难脱干系,便千方百计阻止抗战。国子司业赵贞吉等主张出兵保卫京师,严嵩却污蔑他狂诞,致赵贞吉被世宗朱厚熄廷杖、贬谪。严嵩还授意兵部尚书丁汝夔说:“京郊不比边塞,在边塞战败还可掩饰,而京郊战败人所共知。俺答军抢掠够了就会离去,我们惟有坚壁是上策。”于是,兵部发令,不得轻易出战。各路勤王军到京,严嵩又荐举其党羽仇銮为大将军,节制诸路勤王兵马。在严嵩、仇銮的节制下,各路勤王军队只是坐观俺答军杀掠人口,抢夺财物。仇銮所率军队甚至尾随俺答军后趁火打劫,烧杀抢掠比俺答军还凶狠。一直到俺答军在北京城郊烧杀抢掠数日,押运着大批男女、金帛、财物志满得意地离去,仇銮才率军佯作追击,杀了几十个百姓的头来冒功。世宗朱厚熄不加核实,竟加封仇銮为太保,并赐金币。不过,世宗朱厚熄对于俺答兵临城下还是感到有失皇帝的面子,他为了泄愤,便把兵部尚书丁汝夔下狱。严嵩怕丁汝夔在这个时候揭发自己曾经授意他不出战的罪行,便宽慰丁汝夔说:“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死去。”可是当世宗朱厚熄发怒要处死丁汝夔时,严嵩又噤若寒蝉,一言不发。丁汝夔临刑时方知受骗,大呼“严嵩误我!” 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是庚戌年,历史上称这次事件为“庚戌之变”。这次事件发生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与严嵩倒行逆施,废弛边防有着直接的关系。 东南倭寇是日本海盗集团。早在明初,倭寇已经在中国东南沿海出现。但当时明朝国力强盛,海防巩固,所以尚未酿成大患。到了嘉靖年间(1522—1566年),由于世宗朱厚熄的昏愦,严嵩的奸贪,明王朝的沿海防务已经十分空虚。如地处海防前线的辽东、山东、浙江、福建、广东诸卫所的士卒仅有原额的三分之一;沿海战船十存一、二,遇警只好募渔船充数。每当倭寇大举进犯时,因无抵御能力,使人民的生命财产惨遭倭寇屠杀和掠夺。嘉靖三十一年(1552年)以后的三四年间,江浙军民被倭寇杀害的就有数十万队。所以,倭寇是明代嘉靖年间(1522—1566年)东南方面最严重的祸害。但是操纵内阁大权的严嵩却包庇、纵容通倭官僚,打击、陷害抗倭将领。如福建巡抚阮鹗通倭案发后,阮鹗以重金贿赂严嵩,竟免治罪。相反,抗倭将领张经曾在嘉靖三十四年(1555年)于浙江大败倭寇,俘斩倭寇二千人,取得了抗倭战争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但由于没有贿赂当时任东南督军的严嵩义子赵文华,竟被严嵩和赵文华以冒功罪陷害致死。 抗倭名将俞大猷,为人耿直,不会逢迎拍马。严嵩恼怒他不奉承自己,就制造事端把他逮捕入狱。朝中许多官员爱惜俞大猷的将才,凑了三千金贿赂严嵩,才保住俞大猷的性命改为发配大同戍边,由于严嵩及其党羽颠倒功罪,倒行逆施,东南海防将吏解体,纪,律大坏,以致倭寇愈加猖獗。 颠倒黑白 陷害言官 对于严嵩父子贪鄙奸横、误国误民的行径,许多正直的官员都非常愤慨,纷纷上疏揭露其罪行。其中最著名的是锦衣卫经历沈练和兵部员外郎杨继盛的疏论。嘉靖三十年(1551年),沈练上疏指出:俺答军能长驱直入京郊,都是由于严嵩贪婪愚鄙、废弛边防造成的。沈练还在疏中历数了严嵩的纳将帅之贿,揽吏部之权,索抚按岁例,陷害言官,专擅国事等十大罪。请皇上诛杀奸臣严嵩,以谢天下。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兵部员外郎杨继盛就严嵩的罪行进行了全面的揭发。他把严嵩的罪行主要归纳为十大罪、五奸。这十大罪主要是:俨然以丞相自居,坏祖宗成法;假皇上之意,以售其奸;冒朝廷军功,子孙无功而官;纳贿营私,引用贪虐奸邪之臣;废弛战备,贻误国家军机。杨继盛还指出,严嵩正是依靠兜售五奸而得逞的。这五奸的大略是;厚贿交结皇帝侍从宫监,使之成为自己的间谍;严加控制掌管奏章的要害部门通政司,使之成为自己的鹰犬;勾结厂、卫(皇帝的特务组织)官员,使皇上的爪牙也能为自己服务;百般笼络言官,使之成为自己的奴隶;网罗各部臣僚,使之成为自己的党羽。 显然,这些疏论都是对严嵩罪行尖锐的揭发和批判。但是,由于严嵩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利用世宗朱厚熄拒谏护短的毛病,激怒世宗朱厚熄,以致严嵩毫发未动,而言官本人却遭到了各种迫害和打击。如锦衣卫经历沈练受到了廷杖、贬谪的处分.。沈练到了被贬地保安(今河北怀来西北)后,又扎捆了三个草人当作李林甫(唐代奸相)、秦桧(宋代奸相)、严嵩,经常以箭射之泄愤。严嵩听说后恼恨不已,不久,就捏造罪名把沈练杀死了。又如兵部员外郎杨继盛被世宗朱厚熄以诬陷大臣罪廷杖一百下狱后,严嵩仍不甘心,必欲置之死地,又把杨继盛无中生有地牵扯到所谓张经冒功一案中而加以杀害。除此以外,先后上疏弹劾严嵩的谢瑜、叶经、童汉臣、赵锦、王宗茂、何维柏、王哗、陈桤、厉汝进、徐学诗、周夫、吴时来、张冲、董传策等,都由于严嵩的诬陷而遭到了廷杖、贬谪、下狱的迫害。这样,由于严嵩的淫威,朝中一度无人再敢上疏弹劾严嵩。 恶贯满盈 可耻下场 严嵩之败是在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以往,严嵩遇事多依靠其子严世蕃,甚至让严世蕃偷偷入直代为票拟(内阁接到奏章后用小票写出批答,再由皇帝批出,称之票拟),由于严世蕃晓畅时务,颇通国典,奸猾机灵,善揣人意,票拟多能迎合世宗朱厚熄心意。可是,当严嵩妻子病故,严世蕃居丧期间不能入直代父票拟,而由严嵩自行票拟时,由于严嵩已经八十余岁,票拟往往言词不清,甚至前言后语相互矛盾,经常不合世宗朱厚熄心意,严嵩便渐渐失去了世宗朱厚熄的宠眷。这时,又有方士兰道行以扶乩得到世宗朱厚熄的信任。一次,世宗朱厚熄问兰道行朝中大臣的奸贤,兰道行便假借乩仙之意说:严嵩是最大的奸臣。世宗朱厚熄又问:上仙为何不降灾除奸。兰道行又借乩仙之意说:留待皇帝正法。之后,当御史邹应龙上疏揭发严嵩父子罪行时,世宗朱厚熄便把严嵩罢职,其子严世蕃谪戍边地。这件事是发生在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五月。可是,目无王法的严世蕃在去戍地的半途逃回了原籍,继续在乡里横行霸道,夺人子女,掠人钱财,甚至私通倭寇,潜谋叛逆,民愤极大。后来,御史林润掌握了以上材料,就将严世蕃逃回原籍,诽谤朝政,专横乡里,图谋不轨等罪行上疏给皇上,世宗朱厚熄见到奏章后大为震怒,立即把严世蕃逮捕入京,并于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将严世蕃斩首。当恶贯满盈的严世蕃临刑时,市民们纷纷持酒观看,无不拍手称快。次年,严嵩也在人们的唾骂声中死去,终年八十七岁。 明代嘉靖年间(1522—1566年),由于严嵩柄政,朝政腐败,带来了非常严重的社会恶果。首先,由于国家岁入已不能充岁出之半,财政濒临绝境,国家已经到了几乎不能支持的地步。其次,由于国力削弱,边防废弛,造成北方俺答贵族军骚扰和东南倭寇猖獗,从而给人民招致了深重的灾难。再次,由于边防费用大增和世宗朱厚熄斋谯(请道士设坛)、营建之费有增无减,到嘉靖三十年(1551年)岁用银已达五百九十五万两。于是增派赋银一百二十万两,加派从此始。此外,盐课也大量增加,两淮盐课达百万银两之数。这些加派、增赋又进一步加重了人民的负担。总之,严嵩专权柄政的二十年,是明代朝政大坏的二十年。严嵩的一生,是一个贪鄙奸横、误国误民的一生。所以,一代权臣严嵩,只是一个被人唾骂、遗臭万年的历史人物。

嘉靖四十三年(公元1564年)十一月,是“一代名奸”严嵩伤心难过的日子。就在这个月,他的儿子严世蕃被人告发,以“通倭谋反”的罪名逮捕下狱。这个罪名如果成立,等待他的,将是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严嵩是有明一代的异数,一个“不可多得”的奸臣。明代的奸臣不多。《新唐书》作《奸臣传》,上下两卷,另有《叛臣传》上下两卷,《逆臣传》上中下三卷。《宋史》作《奸臣传》,多达四卷,另有《叛臣传》上中下三卷,《佞幸传》一卷。《明史》的《奸臣传》却只有一卷。当然,这并不等于说,大明的奸臣就一定比大唐或大宋少,因为《明史》还有《佞幸传》和《阉党传》。入此二传的,在一般人看来,也是奸臣。比如武宗(正德)朝的焦芳,身为阁臣,却与宦官刘瑾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怎么不是奸臣?然而入《阉党传》。又比如成祖(永乐)朝的纪纲,专一刺探官民隐私,打小报告陷害他人,“被残杀者不可胜数”,又怎么不是奸臣?然而入《佞幸传》。《明史》认为,不能把小人都名之为“奸”。只有那些“窃弄威柄,构结祸乱,动摇宗祏,屠害忠良,心迹俱恶,终身阴贼”的,才是奸臣。像焦芳和纪纲那样的,便只好算作“阉党”和“佞幸”。
这也并非没有道理。正如宠臣不等于权臣,小人也不等于奸人。小人,是从来就有的(世所恒有)。奸臣就比较罕见。“一代名奸”更是“珍稀动物”。审诸唐宋元明四代,堪称“名奸”的,唐代只有一个李林甫。宋代多一点,蔡京、秦桧、贾似道。元代六大奸臣一个都不知名,明代的“名奸”恐怕就是严嵩。不信随便找个人问问,问他明代最坏的人都有谁,答案多半不是魏忠贤,就是这位严阁老(当时称内阁大学士为阁老),要不就是两个人都榜上有名。要知道,在中国的戏曲舞台上,严嵩从来就是大白脸。
当然,舞台上的事并不一定靠得住,曹操的大白脸就很冤枉。曹操不是奸臣。即便站在汉帝国的立场上看,也不是。在那个东汉王朝气数已尽,中央政权王纲解钮,群雄并起逐鹿中原的时代,如果不是曹操顶住,真不知几人称王几人称帝,那位末代皇帝也未必能有更好的下场。所以曹操不是奸臣,至多是奸雄,甚至是英雄。
严嵩却不冤,也没人替他翻案。据《明史·奸臣传》云,严嵩其实并没有什么执政能力(无他才略),却很懂得怎样做一个奸臣(惟一意媚上,窃权罔利)。他踏入官场以后,实际上只做了四件事情:一是媚主,二是整人,三是弄权,四是索贿。早在他“入阁拜相”之前,就公然向宗室藩王索取贿赂。成为“当朝宰相”后,更是结党营私,卖官鬻爵,敲诈勒索,贪得无厌。嘉靖四十四年(公元1565年)八月,严嵩家产被抄,共抄得黄金三万多两,白银二百万两,相当于当时全国一年的财政总收入,此外还有田地上百万亩,房屋六千多间,以及无数的珍稀古玩、名人字画。严嵩出身原本贫寒,这些财产是从哪里来的?当然是他窃权二十年,父子二人搜刮来的。所以张居正说,严嵩当国,其实是“商贾在位”。
被严嵩整垮整死的人也很是不少,《明史·奸臣传》列了一个长长的名单,其中最有名的是沈炼和杨继盛。这两个人,都是因为弹劾严嵩而被害死的。沈炼上书时,官职是锦衣卫经历。经历是个管文书档案的“七品芝麻官”,锦衣卫则是明代著名的特务组织,相当于宪兵队。沈炼虽然在特务机关工作,却很正派,《明史》说他“为人刚直,疾恶如仇”。沈炼的长官锦衣卫帅陆炳和严嵩父子关系很好,对沈炼也不错(善遇之),常常带他到严世蕃家去喝酒。然而沈炼却不吃这一套。他痛恨严嵩父子为非作歹祸国殃民,“时时扼腕”,终至忍无可忍,在嘉靖三十年(公元1551年)上书弹劾,痛斥严嵩“贪婪之性疾入膏肓,愚鄙之心顽于铁石”,欺上瞒下,以权谋私,排挤忠良(忠谋则多方沮之),任用奸佞(谀谄则曲意引之),以至于“人皆伺严氏之爱恶,而不知朝廷之恩威”。这当然是捅了马蜂窝。于是严嵩勾结死党,捏造了一个“图谋不轨”的罪名将沈炼杀害。
可惜沈炼杀不完。一个沈炼倒下了,又一个沈炼站起来。嘉靖三十二年(公元1553年),杨继盛再次上书弹劾严嵩。杨继盛的官职是兵部员外郎,和沈炼一样,也是一个“七品芝麻官”。而且,杨继盛的攻势比沈炼还猛。沈炼的奏疏,列举了严嵩十大罪状。杨继盛则指出,严嵩不但有“十罪”,还有“五奸”。这“五奸”是:由于严嵩的奸诈狡猾蒙蔽圣听,以至于“陛下之左右皆贼嵩之间谍”,“陛下之喉舌皆贼嵩之鹰犬”,“陛下之爪牙皆贼嵩之瓜葛”,“陛下之耳目皆贼嵩之奴隶”,“陛下之臣工皆贼嵩之心腹”。这当然又捅了马蜂窝。于是严嵩在杨继盛的奏章里找了个岔子,怂恿嘉靖下令将其逮捕。不过嘉靖皇帝虽然将杨继盛下狱问罪,却并没有要杀他的意思。严嵩就又搞鬼,在另一件死刑案的上报文件中塞进杨继盛的名字,将其谋杀。
严嵩,是不是大奸臣?
不过严嵩的有名,除“罪大恶极”外,还因为他这个奸臣当得有点“不合时宜”。《明史》所列奸臣,其时代不是在开国之初(如胡惟庸、陈瑛),就是在亡国之际(如周延儒、温体仁、马士英),唯独严嵩不三不四,是在嘉靖一朝。嘉靖朝是个什么概念呢?明代十七朝十六帝享国276年,嘉靖是第十一位皇帝,登基的时候(1522年)上距开国154年,下距亡国122年,正好在王朝的中间偏后一段。开国之初出现奸臣是不奇怪的,因为那时制度还是草创,时局也不稳定。亡国之际出现奸臣也不奇怪,因为那时气数已尽,弊端丛生。然而嘉靖一朝,即便从他老人家“驾崩”那年算起,距离亡国也还有78年。照理说,这可应该是“天下无事,安享太平”的时代,怎么会冷不丁地冒出个大奸臣来呢?
何况明代的朝臣当中也不该出奸臣。事实上,有明一代的特点,是皇帝多混账而朝臣无大恶。明代的皇帝,和历朝历代相比是最差劲的。太祖洪武皇帝朱元璋,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和他一起打江山的功臣几乎被他赶尽杀绝。成祖永乐皇帝朱棣,残忍暴戾,也是草菅人命,杀人如麻,还动不动下令将人犯“拖出去着狗子吃了”,或者下令将女犯轮奸,简直就是心理变态。仁宗洪熙皇帝朱高炽,宣宗宣德皇帝朱瞻基,这两个算是不错,因此有所谓“仁宣之治”。可惜仁宗在位只有一年,宣宗在位也只有十年,况且宣宗还因为喜欢斗蟋蟀而被称为“促织天子”。接下来,英宗朱祁镇(他有两个年号,正统和天顺),就开始出问题了。最大的问题还不是做了俘虏,搞了复辟,杀了忠臣,而是开了宦官专政的先例,为大明王朝留下无穷后患。英宗的儿子———宪宗成化皇帝朱见深也很够呛。此公宠信太监,迷恋佛道,热衷于房中术,朝政颇为秽乱,《正说明朝十六帝》一书总结为三句话:一个贵妃(万娘娘)、两个宦官(汪直、梁芳)、三桩弊政(西厂、皇庄、传奉官)。不过,宪宗的儿子———孝宗弘治皇帝朱佑樘,却是难得的明君,被认为可以和汉文帝、宋仁宗相提并论。可惜天不佑大明。这个最温良恭俭让的皇帝却有一个最任性顽皮的儿子。他这个儿子———武宗正德皇帝朱厚照,堪称“亘古第一顽主”。而且,正是因为他的荒唐胡闹,害得孝宗这一系断子绝孙,世宗嘉靖皇帝朱厚熜和奸臣严嵩才得以粉墨登场。
以后便是一代不如一代。穆宗隆庆皇帝朱载垕,惟一的爱好是女人,最大的优点是无能。神宗万历皇帝朱翊钧,酒色财气,醉生梦死,最擅长的是耍赖和罢朝。光宗泰昌皇帝朱常洛,在位只有一个月,惹出的案子倒有三个:梃击案、红丸案、移宫案,此即所谓“明末三案”。熹宗天启皇帝朱由校,其实是个文盲。他在位七年,玩了七年积木,斗了七年蟋蟀,朝政全部交给另一个文盲———太监魏忠贤。等到他的弟弟———崇祯皇帝朱由检来收拾局面时,局面其实已不可收拾,只好亡国。当然,亡国也不能都怪前人,崇祯自己也有责任。崇祯的勤政自律固然超过前人,他的刚愎自用、嫉贤妒能、苛刻猜忌怕也史无前例。这里且不说他。
明代皇帝如此差劲,国祚为何还能延续如此之久呢?这是因为,自隋唐而宋元,经过七百多年探索,文官制度已经完善,官僚政治已经成熟,帝国的政权其实是由士大夫阶层来支持的。这些人耕读为本,诗书传家,满脑子“忠君报国”,一肚皮“修齐治平”。一旦进入官场,大都能各安其位,各司其职,尽心尽责,因此国家机器甚至在君主缺位的情况下也能运转自如。也因此,尽管皇帝多混账,然而朝臣无大恶。正如《明史·奸臣传》所说,明代作恶多端的主要是太监(有明一代,巨奸大恶,多出于寺人内竖),奸臣的出现竟成为异数(求之外廷诸臣,盖亦鲜矣),惟独嘉靖一朝是个例外(惟世宗朝,阉宦敛迹,而严嵩父子济恶,贪得无厌)。

嘉靖四十三年(公元1564年)十一月,是“一代名奸”严嵩伤心难过的日子。就在这个月,他的儿子严世蕃被人告发,以“通倭谋反”的罪名逮捕下狱。这个罪名如果成立,等待他的,将是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严嵩是有明一代的异数,一个“不可多得”的奸臣。明代的奸臣不多。《新唐书》作《奸臣传》,上下两卷,另有《叛臣传》上下两卷,《逆臣传》上中下三卷。《宋史》作《奸臣传》,多达四卷,另有《叛臣传》上中下三卷,《佞幸传》一卷。《明史》的《奸臣传》却只有一卷。当然,这并不等于说,大明的奸臣就一定比大唐或大宋少,因为《明史》还有《佞幸传》和《阉党传》。入此二传的,在一般人看来,也是奸臣。比如武宗(正德)朝的焦芳,身为阁臣,却与宦官刘瑾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怎么不是奸臣?然而入《阉党传》。又比如成祖(永乐)朝的纪纲,专一刺探官民隐私,打小报告陷害他人,“被残杀者不可胜数”,又怎么不是奸臣?然而入《佞幸传》。《明史》认为,不能把小人都名之为“奸”。只有那些“窃弄威柄,构结祸乱,动摇宗祏,屠害忠良,心迹俱恶,终身阴贼”的,才是奸臣。像焦芳和纪纲那样的,便只好算作“阉党”和“佞幸”。
这也并非没有道理。正如宠臣不等于权臣,小人也不等于奸人。小人,是从来就有的(世所恒有)。奸臣就比较罕见。“一代名奸”更是“珍稀动物”。审诸唐宋元明四代,堪称“名奸”的,唐代只有一个李林甫。宋代多一点,蔡京、秦桧、贾似道。元代六大奸臣一个都不知名,明代的“名奸”恐怕就是严嵩。不信随便找个人问问,问他明代最坏的人都有谁,答案多半不是魏忠贤,就是这位严阁老(当时称内阁大学士为阁老),要不就是两个人都榜上有名。要知道,在中国的戏曲舞台上,严嵩从来就是大白脸。
当然,舞台上的事并不一定靠得住,曹操的大白脸就很冤枉。曹操不是奸臣。即便站在汉帝国的立场上看,也不是。在那个东汉王朝气数已尽,中央政权王纲解钮,群雄并起逐鹿中原的时代,如果不是曹操顶住,真不知几人称王几人称帝,那位末代皇帝也未必能有更好的下场。所以曹操不是奸臣,至多是奸雄,甚至是英雄。
严嵩却不冤,也没人替他翻案。据《明史·奸臣传》云,严嵩其实并没有什么执政能力(无他才略),却很懂得怎样做一个奸臣(惟一意媚上,窃权罔利)。他踏入官场以后,实际上只做了四件事情:一是媚主,二是整人,三是弄权,四是索贿。早在他“入阁拜相”之前,就公然向宗室藩王索取贿赂。成为“当朝宰相”后,更是结党营私,卖官鬻爵,敲诈勒索,贪得无厌。嘉靖四十四年(公元1565年)八月,严嵩家产被抄,共抄得黄金三万多两,白银二百万两,相当于当时全国一年的财政总收入,此外还有田地上百万亩,房屋六千多间,以及无数的珍稀古玩、名人字画。严嵩出身原本贫寒,这些财产是从哪里来的?当然是他窃权二十年,父子二人搜刮来的。所以张居正说,严嵩当国,其实是“商贾在位”。
被严嵩整垮整死的人也很是不少,《明史·奸臣传》列了一个长长的名单,其中最有名的是沈炼和杨继盛。这两个人,都是因为弹劾严嵩而被害死的。沈炼上书时,官职是锦衣卫经历。经历是个管文书档案的“七品芝麻官”,锦衣卫则是明代著名的特务组织,相当于宪兵队。沈炼虽然在特务机关工作,却很正派,《明史》说他“为人刚直,疾恶如仇”。沈炼的长官锦衣卫帅陆炳和严嵩父子关系很好,对沈炼也不错(善遇之),常常带他到严世蕃家去喝酒。然而沈炼却不吃这一套。他痛恨严嵩父子为非作歹祸国殃民,“时时扼腕”,终至忍无可忍,在嘉靖三十年(公元1551年)上书弹劾,痛斥严嵩“贪婪之性疾入膏肓,愚鄙之心顽于铁石”,欺上瞒下,以权谋私,排挤忠良(忠谋则多方沮之),任用奸佞(谀谄则曲意引之),以至于“人皆伺严氏之爱恶,而不知朝廷之恩威”。这当然是捅了马蜂窝。于是严嵩勾结死党,捏造了一个“图谋不轨”的罪名将沈炼杀害。
可惜沈炼杀不完。一个沈炼倒下了,又一个沈炼站起来。嘉靖三十二年(公元1553年),杨继盛再次上书弹劾严嵩。杨继盛的官职是兵部员外郎,和沈炼一样,也是一个“七品芝麻官”。而且,杨继盛的攻势比沈炼还猛。沈炼的奏疏,列举了严嵩十大罪状。杨继盛则指出,严嵩不但有“十罪”,还有“五奸”。这“五奸”是:由于严嵩的奸诈狡猾蒙蔽圣听,以至于“陛下之左右皆贼嵩之间谍”,“陛下之喉舌皆贼嵩之鹰犬”,“陛下之爪牙皆贼嵩之瓜葛”,“陛下之耳目皆贼嵩之奴隶”,“陛下之臣工皆贼嵩之心腹”。这当然又捅了马蜂窝。于是严嵩在杨继盛的奏章里找了个岔子,怂恿嘉靖下令将其逮捕。不过嘉靖皇帝虽然将杨继盛下狱问罪,却并没有要杀他的意思。严嵩就又搞鬼,在另一件死刑案的上报文件中塞进杨继盛的名字,将其谋杀。
严嵩,是不是大奸臣?
不过严嵩的有名,除“罪大恶极”外,还因为他这个奸臣当得有点“不合时宜”。《明史》所列奸臣,其时代不是在开国之初(如胡惟庸、陈瑛),就是在亡国之际(如周延儒、温体仁、马士英),唯独严嵩不三不四,是在嘉靖一朝。嘉靖朝是个什么概念呢?明代十七朝十六帝享国276年,嘉靖是第十一位皇帝,登基的时候(1522年)上距开国154年,下距亡国122年,正好在王朝的中间偏后一段。开国之初出现奸臣是不奇怪的,因为那时制度还是草创,时局也不稳定。亡国之际出现奸臣也不奇怪,因为那时气数已尽,弊端丛生。然而嘉靖一朝,即便从他老人家“驾崩”那年算起,距离亡国也还有78年。照理说,这可应该是“天下无事,安享太平”的时代,怎么会冷不丁地冒出个大奸臣来呢?
何况明代的朝臣当中也不该出奸臣。事实上,有明一代的特点,是皇帝多混账而朝臣无大恶。明代的皇帝,和历朝历代相比是最差劲的。太祖洪武皇帝朱元璋,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和他一起打江山的功臣几乎被他赶尽杀绝。成祖永乐皇帝朱棣,残忍暴戾,也是草菅人命,杀人如麻,还动不动下令将人犯“拖出去着狗子吃了”,或者下令将女犯轮奸,简直就是心理变态。仁宗洪熙皇帝朱高炽,宣宗宣德皇帝朱瞻基,这两个算是不错,因此有所谓“仁宣之治”。可惜仁宗在位只有一年,宣宗在位也只有十年,况且宣宗还因为喜欢斗蟋蟀而被称为“促织天子”。接下来,英宗朱祁镇(他有两个年号,正统和天顺),就开始出问题了。最大的问题还不是做了俘虏,搞了复辟,杀了忠臣,而是开了宦官专政的先例,为大明王朝留下无穷后患。英宗的儿子———宪宗成化皇帝朱见深也很够呛。此公宠信太监,迷恋佛道,热衷于房中术,朝政颇为秽乱,《正说明朝十六帝》一书总结为三句话:一个贵妃(万娘娘)、两个宦官(汪直、梁芳)、三桩弊政(西厂、皇庄、传奉官)。不过,宪宗的儿子———孝宗弘治皇帝朱佑樘,却是难得的明君,被认为可以和汉文帝、宋仁宗相提并论。可惜天不佑大明。这个最温良恭俭让的皇帝却有一个最任性顽皮的儿子。他这个儿子———武宗正德皇帝朱厚照,堪称“亘古第一顽主”。而且,正是因为他的荒唐胡闹,害得孝宗这一系断子绝孙,世宗嘉靖皇帝朱厚熜和奸臣严嵩才得以粉墨登场。
以后便是一代不如一代。穆宗隆庆皇帝朱载垕,惟一的爱好是女人,最大的优点是无能。神宗万历皇帝朱翊钧,酒色财气,醉生梦死,最擅长的是耍赖和罢朝。光宗泰昌皇帝朱常洛,在位只有一个月,惹出的案子倒有三个:梃击案、红丸案、移宫案,此即所谓“明末三案”。熹宗天启皇帝朱由校,其实是个文盲。他在位七年,玩了七年积木,斗了七年蟋蟀,朝政全部交给另一个文盲———太监魏忠贤。等到他的弟弟———崇祯皇帝朱由检来收拾局面时,局面其实已不可收拾,只好亡国。当然,亡国也不能都怪前人,崇祯自己也有责任。崇祯的勤政自律固然超过前人,他的刚愎自用、嫉贤妒能、苛刻猜忌怕也史无前例。这里且不说他。
明代皇帝如此差劲,国祚为何还能延续如此之久呢?这是因为,自隋唐而宋元,经过七百多年探索,文官制度已经完善,官僚政治已经成熟,帝国的政权其实是由士大夫阶层来支持的。这些人耕读为本,诗书传家,满脑子“忠君报国”,一肚皮“修齐治平”。一旦进入官场,大都能各安其位,各司其职,尽心尽责,因此国家机器甚至在君主缺位的情况下也能运转自如。也因此,尽管皇帝多混账,然而朝臣无大恶。正如《明史·奸臣传》所说,明代作恶多端的主要是太监(有明一代,巨奸大恶,多出于寺人内竖),奸臣的出现竟成为异数(求之外廷诸臣,盖亦鲜矣),惟独嘉靖一朝是个例外(惟世宗朝,阉宦敛迹,而严嵩父子济恶,贪得无厌)。
于是就有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惟独嘉靖一朝阉宦敛迹而奸臣崛起?或者说,为什么阉宦敛迹以后奸臣就要崛起?这当然与嘉靖其人有关。那么,嘉靖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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