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中的3d功能在哪:西海固在哪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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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西海固
  西海固,固原地区西吉、海原、固原、泾源、隆德、彭阳六县的代称。如果你想了解宗教层面的固原,你就叫他西海固;如果你要探寻历史深处的固原,你索性把他称作萧关或原州,这样,宁夏境内一个最具神性的州府便使你开始了灵魂之旅。
  唐人王维在《使至塞上》中写道:“萧关逢侯骑,都护在燕然”。
  今人张承志在其《大陆与情感》一书的《离别西海固》章节中这样说:“西海固,若不是因为我,有谁知道你千山万壑的旱渴荒凉,有谁知道你刚烈苦难的内里?西海固,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完成蜕变,我怎么可能冲决寄生的学术和虚伪的文章;若不是因为你这约束之地,我怎么可能终于找到了这一滴水般渺小而纯真的意义?”
  而李敬泽在其长篇散文《寻常萧关道》中开篇即如此叙述固原:“如果我是几百年前的将军,我会久久地凝视固原,血与剑与风的固原,马群汹涌的固原,烽燧相望,坚城高垒的固原。
  在广大的帝国版图上,固原是一个微小的点,但两千年间,任何一个目光锐利的战略家都会一眼盯住这个点。这是帝国的要穴,是我们文明的一处要穴,他无比柔软因而必须坚硬。你的面前是地图,地图上的北方是无边的大漠和草原,骑马的民族正用鹰一样远的眼睛望着南方。南方有繁华的城市、富庶的农村,有无穷无尽的珍宝、丝绸,还有令人热血沸腾的美丽女人。他们耐心的等待着,但是他们终有一天会失去信心,猛扑过来,那么,他们的剑将首先指向哪里?你看看地图,一目了然
  固原。如果突破固原,整个甘肃就成了被切断的臂膀,而通向**的门就轰然洞开.固原曾如同帝国的咽喉。”
  李敬泽是汉人,更重要的,他是过客,所以,他或许只能理解历史深处的固原,由物欲和权利而引起的战争下的固原。
  而我呢?作为一个生于斯长于斯的穆斯林,以“寻找西海固”为题,旨在于说明我在写此文之前曾长时间地拒绝和遗弃过西海固,我十分后悔而后深情倾注。
  在这样的土地上 ,大雁成群结队飞过,鸟鸣高远,而这里的回民连信仰与执着的土地,倔强 而多情。
  但这里毕竟缺水,缺水的西海固人在清淡的生活中乐观而自信地活着,这里也是山的天国,其中六盘山系的主峰就在固原,六盘山是固原的“脉”,毛泽东<<清平乐六盘山>>让固原的山火了一把,而六盘山给予我的就是雄心和自信,为此,我曾写过一首诗<<怀想六盘山>>发表在2000年8月24日的<<宁夏日报>>上,虽然写山,但我在诗中不得不让那些“清洁的思想/雕塑般站立在岁月高处”,如龙涎香,如诵经声。宗教使这里的人勤劳而诚勇。
  2001年元月中旬,我在西海固。在固原汽车站,我遭遇了三块钱的震撼,尽管我也作为一个穆斯林。那天,我从固原火车站搭了一辆三轮车赶往十公里外的汽车站,到站后,草草付了钱,进入候车室等车,那时天还没亮。大约过了半个钟头,那位年轻的司机气喘吁吁地找到我,将三块钱递到我手里,说:“你多给了三块钱”,这使我困惑,他为什麽放弃来回可挣六块钱的生意,竟然空车来还三块钱?他最后解释:“是你的钱,你拿上。我拿上,呼答(真主)罪心(降罪)呢!”说完,放心地舒了一口气。原来他也是穆斯林,我当时心里一惊。这位穆斯林的举动,无论是来自对宗教信条的恐惧还是心甘情愿的心灵恪守,那种力量都让人无法拒绝。伊斯兰教的真谛已使西海固穆斯林无法脱离这片神奇的土地,仅这片土地上的宗教就分好几个教派,如哲赫忍耶、嘎德忍耶、虎夫耶。我的家族属于嘎德忍耶教派,这是一个比较传统的教派,跟哲赫忍耶教派同样有着临水火而不惧、富有血性的教派,其气质可以用从西海固走出去的作家石舒清的一篇小说题目〈〈清水里的刀子〉〉可以概括。在他们的心中,〈〈古兰经〉〉的只字片纸都是神圣的,在这里,巴掌大的土地都散发着尊严,穆斯林们为了伊斯兰的尊严不惜一切,誓死守护。于是,这里的人变得倔强而又善良,他们的每一步,每一次感受都寂静而芬芳。西海固以外在的行式来表明宗教的是那些埋葬圣徒的拱北和供教徒礼拜的清真寺,它们规模宏大,建筑艺术十分精湛。西海固的拱北和清真寺总数我没统计过,单就我的出生地------彭阳县古城镇来说,就有1处拱北,13座清真寺,在它们那里,雕塑、建筑、绘画、书法(阿拉伯文字)艺术十分独特;在那里,繁荣的西亚艺术经过穆斯林集体智慧的整合而被永久定格。
  在文人那里,没有人比张承志更理解西海固了,西海固给予他的智慧是无穷的,难以偿还的。他在近期发表的散文〈〈长笛如诉〉〉中无时不在流露着即使在异国他乡倾听异域背景下的音乐时也无法摆脱西海固对他的心灵纠缠,那是“真主的恩典”,恩典是给予每个穆斯林的。记得小时侯,每当看见阿訇应邀跪在我家炕上念素热(经文)的时候,我就跟着家族的人跪在房地上,而后面的讨白(祈祷辞)更是激荡心灵,我当时不懂得母亲为什么和其他的女人跪在门外的台子上留着泪听。现在我终于懂了,那是为着真主的恩典,难怪母亲每次听完讨白时,总要感叹一句:“哎,呼答(真主)吆!”
  固原是西海固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向西是西吉,向南是泾源。西吉就是《心灵史》后所要去的地方,而西吉的“花儿”是无可挑剔的,我曾听一个来自西吉的回民老汉这样评价“花儿”:“到了西吉听花儿,你啥都别说,还说啥呢,啥也说不出来,你听就行了。”啥也说不出来,就不说了。而泾源沐浴泾河之福祉,衍生出老龙潭,传说中的牧羊让不少人心驰神往。
  在这样的土地上,我格外地怀念我的那些扛着另一面旗帜的朋友,他们是诗人杨建虎,单永珍,其他诗人我不认识,但我理解他们,如王怀凌、虎西山、冯雄、唐晴,作家如火会亮、古原,还有未谋面的韩聆、郭文斌、了一容、李方。今年寒假,在固原日报社实习期间,我算是有更多的时间跟他们呆在一起,我每天看到杨建虎都微笑着,很少说话。但他笔下有魂,在歌,在喊,在诉,他的诗很美很纯,让我想起海子;而单永珍的诗中的深层的痛让人撕心裂肺;冯雄是乘着马车从雨水中来;虎西山的诗很飘逸,大有“我欲乘风归去”之气;来自四川的唐晴在西海固一呆就是几年,这位辣妹从照片上看依然秀美可人。作家中火会亮像一个智者。可以这样说,没有文学,他们或许无法生存,他们是文学的教徒,甘愿守望那片土地;没有西海固,他们现在可能就坐在都市的酒吧里消磨时光。新年刚过不久,固原地区的老总们就对这些精神守望者大加表彰奖励。还可以这样说,没有他们的鼓励,就没有西海固文学的今天,那些老总们都十分热爱文学,大大小小的官都喜欢读诗,就连培养西海固诗人和作家的刊物〈〈六盘山〉〉编辑部也搬到了地委的大院里。这些热血青年用笔说话,用笔歌唱,他们的作品集装,我在〈〈绿风〉〉上看到了,在〈〈星星〉〉上看到了,在〈〈十月〉〉上看到了,在中国的大部分王牌刊物上看到了,我感动得热泪盈眶。我想念他们,我十分羡慕他们富足的笑容,我渴望再见到他们,在西海固的土地上。

宁夏。
西海固,固原地区西吉、海原、固原、泾源、隆德、彭阳六县的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