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交通管理系统:求《夏日村庄》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杭州交通信息网 时间:2024/04/28 15:37:28
第一个回答中的文章就是我想找的,但那不是全文。

夏日村庄

  老房子很旧,是那种青砖青瓦的低矮瓦屋。父亲说那年头可算很长脸了,而现在父亲已年过半百,青丝微霜。姐姐嫁了人家,哥哥也早已完婚,父母辗转外地打工。一切都变了,无法复原。人世变幻无常,唯一坚守不变的,也许只有老宅,那座老房子了吧。

  暑假归来时荒草疯长已蔓延整个院子;楹联早退色剥落,孤零零地挂在门上;蛛丝无情地缠绕了每一个角落,结成了大团的绒花,用火一烧,“嘶”的一声燃成了灰烬,于是熄灭,跌落,再无人问津。没有人在乎蜘蛛从此是否无家可归。

  我把自己关在老宅里随心所欲地懒散,日复一日。每天坐在树荫下面对着离离荒草发呆,脑海中一片空白。难看的壁虎摇着尾巴在墙上悄无声息地爬来爬去;老鼠从脚边箭一般窜过,冲进高高的荒草中,发出????的声响;黄昏时分,成群结队的大脑袋蜻蜓就在我头顶上盘旋,让我想起儿时唱滥的歌谣:“光光蜓,来吃麦,一把扫帚捂一百。”

  在我们那儿的方言中,“蜻蜓”是叫“光光蜓”的。我从未问过大人为什么,只是这样叫着。如果你说“蜻蜓”,别人是要看不起你,讽刺你“拽”的。

  夕阳西斜时,我会搬着凳子在门口的树林中看书。一束束阳光斜着穿过碧绿的树林落在地上,杨树的影子被拉得细长。一位走路颤巍巍的干瘦婆子抱着一捆青草,拉扯着一大帮灰不溜秋的白羊,见我在读书,就问我啥时候开学,咧开嘴笑着,露出一嘴褐黄而又参差不齐的牙。血红的夕阳映出她的轮廓,蓬松的白发支棱八叉地缠在头上。

  那个暑假我一直用那台笨大陈旧的老式收录机收听着音乐节目,咿咿呀呀净是些缱绻悱恻的情歌。长乐飘飘,有时我会像邻居老汉那样在闷热的午后,躺在凉席上伴着电台情歌睡去。而醒来时,我总是把手搭在旋钮上不停地找台,并把音量调到足够大。否则的话,我就会听到屋后华意那个大喇叭里传来《公母瘸子谈恋爱》或《二流子卖媳妇》中女人扯破嗓子的尖唱。明明是更年期女人,却硬是涂脂抹粉攒个发髻裹上旧衣服装扮成花甲老人状可仍扭动着弱不经风的身子捏着淫腔浪调卖弄风骚。

  华意已年逾而立,却没有成家。也不知因为得了什么痼疾而变成了瘸子,成天驾着一个沉重的板凳“咯噔咯噔”地东走西跑。每天他大喇叭里播放的柳琴戏或“妹妹大全”吵得我头昏脑涨。而村里的人却是爱听的:须发灰白的老者拄着拐杖,孩子们光着上身,全都鸟儿一样伸着头聚精会神地听那个扭捏的女人唱:“浪不浪,那个看走相;臊不臊,那个看裤腰,哎,那个看裤腰……”并不失时机地会心一笑。华意坐在床上见有年轻的妇女抱着孩子站在门口听戏,就睁圆了蓬头垢面中的一双大眼睛,直怔怔地盯着。口水从宽广污秽的嘴里拉成一线天滴在锅底似的手背上,再辗转他处,他也浑然不觉。

  那天华意的大喇叭唱得特欢实,一整天嗷嗷直叫不停歇。因为鱼贩子的三儿子要结婚了。鱼贩子的三儿子娶的是本村的姑娘玲玲。一天夜晚,两人“不约而同”地不见了,不久之后,她依偎着他笑容甜蜜地回来了。人们在背后纷纷啧叹:“哼,人小心大着呢!”然而鱼贩子照样下了聘礼,张罗起了婚事。结婚那天,我看见16岁的新娘浓妆艳抹,成熟而矜持。在新郎的红伞下,被众人簇拥着面无表情地走入新房,婚纱在阳光下亮得刺眼。我们那儿的风俗是凡是新媳妇嫁过来总要“乱”的,说是吉祥。由于玲玲辈勉强是自家村人,人们就没动手,在嘀哇嘀哇的唢呐声与鞭炮声中,站在远处一边擦汗一边眼巴巴地观望。

  玲玲的奶奶老顾就十分得意,逢人就说可不能像从前那样叫她了因为她又长了一辈。因为论辈分,玲玲是该叫新郎叔的。老顾是一个骨骼健壮的老女人,整日在田里蹶拱蹶拱地打药施肥薅草浇水。如果有人掰了她的玉米或撅了她的花生,她就会掖着庄稼秧子溜着大路祖宗八代骂翻半个村子。直到嘴角堆满了白色的泡沫满脸涨红,还在跳着叫骂。孩子们是很喜欢在背后戳她的。对于她长辈分的说话,人们虽不以为然但却碍着颜面不便冒犯,背下里却深以为耻,有些男人就说:“长什么辈分,她孙女又没嫁给我!”

  鱼贩子的三儿子结婚后,村里年轻小伙子间就流行起了黄品源的《小薇》。因为鱼贩子的三儿子买了一盘城市里早已淘汰而农村里却如凤毛麟角的“流行旋风”。停电的晚上,三五成群的小伙子聚集在村里的大路上游手好闲地晃荡,并且随时都可能听到一个光着膀子的青年放开嗓子吼出从不在调上走的歌儿:“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她的名字叫做小薇……”有时巧遇远处散步的姑娘,就会吹起响亮的口哨,一人模仿张卫健高唱:“大姑娘,大姑娘我爱你哎……”然后众人附和:“哎哎哎哎……”响起一阵粗犷的笑声。于是她们便会骂着回避。

  听着这样的声音,日子一天天流逝。天气也越来越闷,空气中仿佛飘满了窒人的粘液,让人无所适从。老人们摇着残旧的蒲扇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感叹说总要下场雨了吧。终于,那阵扬起几丈飞尘的狂风之后,滚滚的浓云将下午变成了漆黑的夜晚。人们连滚带爬地奔向家去。一道巨大明亮的蓝紫色闪电划过漆黑的天空,然后“咔嚓”一声响雷劈天坼地,硕大的雨点随即“啪啪”直砸下来。

  大雨一下就滂沱了好几天,我就蜗居局促一宅之内。望着小小的村庄迷氵蒙在茫茫雨雾之中,大风不断地将冰凉的雨水潲进屋里。雷辊电霍,络绎不绝。我担心村子在这样风雨飘摇中会不会被摧残得面目全非灰飞烟灭。这样想着,窗外淫雨霏霏,于是一种惆怅随着雨轻轻飘扬了起来。

  大雨过后,人们便绘声绘色盛传神龙又要劈死哪个不孝的小舅子了,证据是村南大杨树干上“被龙爪抓破的树皮”。人们的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仿佛被劈的是自己一样。可农忙起来,那些荒诞不经的谣传便如风雨中的落花,不知被打到哪里去了。偶尔被阴天套被子的妇女絮絮叨叨地提起,打发无聊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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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村庄
  (组诗)

  作者:田中君

  (一)
  蝉声浮起在
  六月枝头的浓绿尾梢
  泥土芬芳出的小路
  伸向一块田薯地里
  众鸟的声音从东到西
  和着清风凉爽整个早晨

  篱笆围住的那块土地
  是我所要经营的
  你秋天里要来观赏的风景
  它是千红万绿中的一笔
  我耕种它像照顾孩子的童年

  但此时你也能来
  但你要放下架子劳作
  只用我的千年农具

  (二)
  十二点钟以前
  太阳提前在正中发威
  如果它肯留些情分
  只是将犁头烤红了
  灼人的腰和眼睛
  我的可敬的朋友和我
  会挥着汗襟答谢

  你知道吗我的奶奶
  七十几岁的小脚老人
  还在修整劳作的身影
  她将种出什么味道
  我尝时只尝到泪水

  而她只是千万中的一个

  朋友
  当你看到这些
  请不要叹息
  更不要赞美
  他们要你的帮助
  但也只要帮助

  (三)
  院落深深的土壤
  才哺育一些大的生命
  那棵枣树是那样大
  大得让我抬头只看到生命

  从各个方向吹来的风
  在树的枝干处打无数个旋儿
  再抛物线似的投出
  一年一年
  威逼着枣子对枣树的背叛

  但是风的来扰
  惊起的叶子沙沙的声音
  会使我在夏日的庭院里
  发现幸福的童话
  谢谢清风
  谢谢清风把枣香盈满乡村家园

  (四)
  你赞美过他
  你哭泣过他
  但也许你不愿见他

  你想和他说一句话
  但一句话说了
  也许你再不愿说第二句

  他的一切包含
  所有村庄的一切
  他的一切包含
  所有收获的秘密
  但他却是一切
  腐朽的 虚荣的
  城市文人的大门
  没有钥匙

  (五)
  今夜月朗星稀
  我不说枯篱围墙
  也不谈谁家院落
  只让和风吹响
  夜空中一片晴云流过

  没有桨声舟影
  这里没有文人要找的
  哪怕连一个发迹的文人
  都没有的圣水仙山
  这里只有整日的劳作
  一马平川的田地

  静夜很静我独坐
  听偶尔的狗叫催动沉默
  一杯清茶
  索住了几多幽梦
  静夜很静我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