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泰康人寿地址:菡萏 怎么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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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dan 都念四声。是荷花的古代称谓。

handan 四声

这几日走过单位的荷塘,所见已不复是夏日莲叶何田田的景致,于是总想起南唐中主李璟的那阕《摊破浣溪沙》:

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 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无限恨,倚栏杆。

偶尔也会想到中主和冯正中君臣之间与这阕词有关的一段趣话。正中《谒金门》词的起句“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是传播甚广的名句,某日,中主半打趣地对正中说:“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正中是个很懂得拍马屁的人,闻言,忙不迭地奏到:“未如陛下小楼吹彻玉笙寒。”中主于是大悦。

“风乍起”自然是《谒金门》中最吸引眼球的句子,但不明白的是,以冯延巳对词的体认,他怎会举中主的“小楼吹彻”来应对。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碧波间”一句都要出色得多。

好的词句,一般都自有一种兴动感发的力量。就像好的景致,自会让人兴叹不已一般。人生天地间,历春秋代序、阴阳惨舒之变,性情摇荡本是很自然的事。所谓气动物,物感人。而所感者,自然也不会只是“大海啊,全是水”一类直觉式的感叹。当然,就一般而言,物只提供给你可感的基本因子,而你的品性、知识、修养等才是能感的决定因素。有些人见山是山,见水是水,有些人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自是不同的境界。况蕙风就有句很有名的话:“吾观风雨,吾览江山,常觉风雨江山之外,有不得已者。”观物如此,读词亦相类。

如中主“菡萏香销”这两句词,就让王国维“大有众芳芜秽,美人迟暮之感”。王氏所以有这样的感叹,一来,菡萏者,众芳者,美人者,皆为柔弱美好之事物,菡萏本身有让人联想的可能;二来,作为一位杰出的词人,王氏常以一颗柔软、多情、敏感的心去抚摩周遭的世界。

对于前者,叶嘉莹先生的体悟比较深微。她作了一种假设,说如果把“菡萏香销翠叶残”换成“荷花凋零荷叶残”,就不能给人众芳芜秽美人迟暮的感觉。这里虽然表达的意思是一样,但传达出的情感却有了很大的差异。因为“菡萏”是《尔雅》中的词,《尔雅》上说“荷其花菡萏”,是非常古雅的,而古雅就给我们一种距离,一种高远,一种典雅,一种珍贵的感觉。荷花则是日常的语言,你就觉得这是寻常的一种寻常的事物,荷花凋零荷叶残,也就不会让人有太多的可惜。同样,荷花凋零,他不说凋零,而说“香销”,“香销”两个字是双声,感觉中那荷花的香气在慢慢消失了,“菡萏香销”你说“荷叶残”,这也是寻常的语言,你说“翠叶残”,“翠”字就给人一种美丽的颜色的感觉,而且你可以联想到珠翠、翡翠、翠玉,一种珍贵的感觉,你这样从显微结构来看,这一句词菡萏的古雅,香的芬芳,翠的珍贵,一连串都是珍贵的、美好的、芳香的,这种形容词和名词,而中间只有两个动词,一个是“销”一个是“残”,众芳芜秽,就是所有的美好都消失了,都残破了。所以对“菡萏香销翠叶残”,王国维有一种感受,能够不是只看文字的文法的表面意思,而是能从细微的精美的声音符号之间感受到这种威严,而且看到了双重的语境。

而对于后者,总是觉得现今的人不如古人那么善感。人心似乎是越来越硬,也越来越迟钝。面对这个世界,理性的目光多了,而感性的体悟少了。我们更习惯把周围的世界看成是一个对象物,而不是和我们一样的有情世界。每天,我们的眼前纷飞过各式各样的物、事,但我们却很少让它们沉潜进心灵去仔细体味。长期以往,终有一天我们也会将自己物化。倘若如此,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悲哀!

附:冯延巳《谒金门》

风乍起,吹皱一池水。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揉红杏蕊。 斗鸭栏杆独倚,碧玉搔头斜坠,终日望君君不至,举头闻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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