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管理公司财务制度:谁有关于张元干与胡铨的友情的资料?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杭州交通信息网 时间:2024/05/04 14:4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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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新郎·送胡邦衡待制(张元干)
梦绕神州路。怅秋风、连营画角,故宫离黍。底事昆仑倾砥柱,九地黄流乱注?聚万落千村狐兔。天意从来高难问,况人情老易悲难诉!更南浦,送君去。
凉生岸柳催残暑。耿斜河、疏星淡月,断云微度。万里江山知何处?回首对床夜语。雁不到、书成谁与?目尽青天怀今古,肯儿曹恩怨相尔汝!举太白,听《金缕》。



这不是一首寻常的送别诗!因为有了诗人你张元干的《贺新郎》,使我更加坚定地相信:“正义是一只不死鸟!”
请诗人你原谅我的怠慢,我不得不先将敬仰送给你一曲《贺新郎》题赠的对象——你的朋友胡铨。
1138年,金国的使臣“诏谕江南”,江南一片哗然。高宗患起了软骨病,已病入膏肓;秦桧弄权朝廷,群臣染上了失语症,都只求自保。是和是战,高宗皇帝举棋不定;是降是伐,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一个枢密院的小小编修官,却不失为一个“铁肩担道义,妙笔著文章”的忠臣,只见他慷慨激昂地从沉默的文武大臣中站了出来,于是一封奏表递到了高宗的面前。
“臣备员枢属,义不与桧等共戴天,区区之心,愿断三人头,竿之藁街,然后羁留虏使,责以无礼,徐兴问罪之师,则三军之士不战而气自倍。不然,臣有赴东海而死尔,宁能处小朝廷求活邪!”

这位凛然立于高宗面前的36岁臣子,正是十年前应试时力主抗金极得高宗赏识本该名列状元却被秦桧列至第五名的胡铨。
只可叹,爱国英雄再次成了寂寞的英雄,失意的英雄,流泪的英雄。他那发自肺腑的爱国之音如沙漠中的呐喊在南宋的朝廷并没有激起热烈的回响。人们见到的不是秦桧等奸臣悬首街市,倒是胡铨被逐出朝廷,贬至蛮荒的广州。
历史往往富有传奇色彩,胡铨没能让宋高宗挺直脊梁,却使金人闻之丧胆,金国皇帝竟愿付千两黄金以求一读胡铨的奏章。
不过,人间的正义也并没有蒸发殆尽,尽管正义在那样一个“地走人面兽,春开鬼面花”的时代也成了一份高贵的祭品。但我还是希望人们记取这样三个有着侠骨义胆的人。江苏宜兴的一位进士吴师古将胡铨的奏表雕板印刷,使胡铨的文字不胫而走,结果被贬至袁州。胡铨贬谪广州,同僚陈刚中不避奸邪,送去慰藉,终于谪居虔州安远。胡铨再贬海南,同乡王廷珪寄诗相问,也被放逐朝廷。
历史不是嫉恶如仇的警察,它不会在正义遭奚落受羞辱的现场行侠仗义。不过,历史倒是最好的法官,尽管它公正的判决往往来得太迟太迟。
后人展读《宋史》,从《奸臣卷》中读到的头号人物,正是昔日权倾朝野不可一世的秦桧,而吴师古、陈刚中、王廷珪却和胡铨一起作为千古忠烈名垂青史。


一个政治上的落魄英雄,一个朝廷上力主抗金的“异己分子”,一个即将被羁押至天涯海角“限制改造”的弃臣,一个全身避祸的人避之惟恐不及的人,却成了你张元干的客人。
其实你张元干的命运与胡铨何其相像!靖康之难时,你被大宋力主抗金的主帅李纲辟为幕僚,主持京城的防务。你那时意气风发,与李纲一起运筹帷幄,一心想的是收复失地还我河山。那段时光,应该是你一生最为充实的时光。
诚如你所说——“天意从来高难问”。如果要评选南宋当政时间最短的宰相,无疑李纲能列上排行榜的前列,因为他在位仅有七十五天。李纲罢相之日,也是你对南宋朝廷彻底绝望之日。你有感于李纲罢相,愤然赋词为李纲鸣不平。结果自然不难设想,秦桧将你送入了大牢,摘下了你的乌纱,待将你折腾够了,然后一声令下:革去官职,永不录用。
故乡福州的山水于是便成了你张元干惟一的寄托,你自号“真隐山人”,似乎决意从此彻底告别那污浊的政治与权力漩涡。其实,“真隐”二字恰恰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北宋名臣范仲淹的“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早就道出了中国上下数千年的真正的知识分子的心声。
你哪是“真隐”?你是不得不隐!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你虽比胡铨年长十一岁,但你们均是嫉恶如仇的正直之人,同时政治上志同道合,此刻又都因爱国获罪,自然是惺惺惜惺惺,英雄怜英雄。你张元干怎能避而不见?要知道,胡铨此去天涯海角,谁能担保他还能活着回来?
历史常常没有细节,我不知道你是怎样邀请胡铨的,我只知道:北伐的沙场少了两条高大的抗金的身影,朝廷的大堂少了几声正义的呼号,流放的路上却多出了两位令人敬仰的忠臣,福州临河一家酒楼的墙壁上多题了一首今后人赞叹不已的赠别诗——《贺新郎》。



《贺新郎》与其说是送别,其实更是抒怀,是两位失意英雄在一个秋天的对语与悲吟!
“真隐山人,从实讲来,福州的山水安放下了你这颗隐士的心吗?”酒过三巡,胡铨还是率先问起了老友。
“我魂牵梦绕的还是中原啊!当今圣上看起来从没有放弃北伐,你一路上似乎也能听到军营的号角声,但想想我们的故都汴京吧!那被金兵劫掠过的皇宫的废墟上早已长满了茂盛的青草。十多前了,靖康之耻还没有洗雪啊!”张元干推开向北的窗,回头不无感慨向胡铨说。
“就别再提靖康之难了!我们大宋是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了。你看像李丞相这样的社稷忠臣都一个个被排挤出了朝廷,如昆仑山般中流砥柱相继摧折了,还能有怎样的结局?”胡铨显然又激动起来了。
“是啊,中原沦陷,忠不见用,结局自然是中原人民流离失所。只可惜好端端的礼乐之邦竟成了那些蛮夷之族的乐土!更可恨的是朝中那些如野狐般奸诈兔子般胆怯的佞臣反而志得意满弄权天下。难道陛下就真的没有中兴之志吗?”张元干明知这后一句是不言而喻的却还是明知故问。
“杜甫曾说‘天意高难问,人情老易悲’,陛下的心事我们就不必去猜了,猜来猜去我们也猜不明白。值得伤感的是你我也真算得上天底下的知己,还能彼此共诉衷肠,只可惜此地一别,岁月无情,我们还能相见吗?”胡铨说完,望着张元干,一脸愁容,一脸感伤。
“是啊!天若有情天亦老啊。”
他们就这样尽情地倾诉,不知不觉明月已上了高楼,星斗布满了河汉。
“想日后,我们恐怕只能天各一方,还能如彩云追月那样自由地来往吗?”仰望窗外的星空,张元干又禁不住触景生情。
“江山万里,我也不知道何处才是我最后的归宿。”胡铨回答张元干的也只有满怀的怅然。
“就让我们今晚来一个彻夜长谈,好吗?以后即使想将今天的回忆寄与你,也是一厢情愿啊。你我都知道,为人们传递书信的大雁是飞不过湖南的衡阳的,更不要说你那天涯海角了。”张元干想到自己毕竟是主人,总不能让朋友太伤感吧,但该说的话到了嘴边怎么也无法咽下。
“真隐兄,你看窗外的星空。人与星辰相比,你我都是过眼云烟。人生如梦啊,我们还是不必太伤感了吧!”
“对,身当厄运,我们惟有坦然接受,其实真隐兄你比我参悟得早啊!真隐、真隐,好一位湖光山水寄余生的真隐山人啊!”
“既然如此,那好,邦衡兄,请你再来一杯!且听我为你歌一曲《金缕曲》(词牌“贺新郎”的别称)!”


高尔基曾说:“只要托尔斯泰活在世上,我便不是孤儿。”托尔斯泰在高尔基的心中就是自己的精神之父。托尔斯泰无疑是俄罗斯的良心,他是正义、善良、高贵等人类所应该有的品质的代名词。
之所以联想到高尔基的这句话,是因为我想说:人活在世界上,内在的精神皈依有时比什么都重要。诗人你张元干与胡铨之间的友谊其实就是建立在同一种基础上的,即对高贵的精神追求的基础上的。在你们看来,身为大宋的子民,在国难当头,奸佞当权之时,理应挺身而出,为君王进言,为主战呐喊。你们也不是没有想到此举的灾难性的后果,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你们的心中,有一个名字比你们的生命更重要,那就是“大宋”;有一份信仰比什么信仰都坚定,那就是民族气节。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在与邪恶的对阵中,你们互相发现了对方才是自己的真知己!
胡铨在与秦桧的对决中,只见对方是那样的强大,沉默围观的倒是不少,那一刻,胡铨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孤独。以今天的话来说,无异于堂吉诃德独挑风车。恰恰在这个时间,你拍马赶到,我想胡铨的心中一定有一股暖流涌起!
患难中结成的友谊最值得珍惜,更何况你们的友谊又是建立在正义的基础上的友谊,因而更值得珍惜。
等闲看得春花秋月过,最难故人荒径踏雪来。
为什么千载而下,人们一次次为晋代嵇康的《与山巨源绝交书》而感动,因为在我们看来,世界上一定有一些东西是值得坚守的,一定有一些东西是不容亵渎的。今人喜谈“底线”一词,其实友谊也是有底线的。底线犹如一座界碑,为人们划出了自己的友谊王国的疆界;底线犹如一道分水岭,为自己拒绝了一个永远不愿跋涉的世界。嵇康正是不能原谅自己的朋友山涛向司马氏低下高贵的头颅,才发出了那样决绝的绝交信。
我们常说,友谊是宽容的。正因为如此,所以友人一旦反目,就往往是一方越出了共同默守的“底线”,而这“底线”,在张元干你与胡铨的心中,就是“正义”,即爱国之大义。
张元干你也许不知道,一千多年之后,一位伟人在悼念自己的朋友与战友时,想起了你的《贺新郎》,这位伟人就是毛泽东。
1975年4月2日,董必武逝世。那时候的毛主席也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了,他在病榻上闻讯,连续几天伤感不已。然后他将你的《贺新郎》一词的最后六个字“举太白,听《金缕》”改为“君且去,休回顾”,对表对董老的悼念。
稍有中共党史常识的人都知道,中共一大的十三名代表活到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只有董老与毛主席两人了!风雨五十四年,有的叛变投敌,有的牺牲殉难,此刻只剩下自己一人了。几年前林彪的叛逃更是让这位巨人的心灵备受打击。回首来时路,董老的逝世怎能不让毛主席伤心不已。
晚年的毛主席的心灵是孤独的,“君且去,休回顾”,当然有对逝去的朋友的安慰,其中也包含了对自己的自我宽慰。说是“你在那个世界一路走好,这里不需要你为我分忧”,说是不要为我分忧,即说明自己有很多忧愁。联系张元干你的《贺新郎》的全词细加琢磨,其中大有深意。毛主席借张元干你的词悼念董老是有很多难言之隐啊。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天下最知己的患难与共的朋友也离我而去了,“回首对床夜语,雁不到,书成谁与?”,毛主席那一刻的心境与你张元干无疑是相同的。
你张元干与胡铨还是生离,毛主席与董老却是死别啊!
毛主席那年82,董老那年89,一对为了人间的正义与真理携手走了一生的朋友与战友!
坚持正义的人往往是大孤独的人,正因为如此,“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才不是悖谬之谈!
“正义是一只不死鸟”!这是你张元干的《贺新郎》的一个主题,毛主席与董老一生的风雨共舟也是一个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