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工商注册信息查询:找一篇写日出的散文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杭州交通信息网 时间:2024/04/27 17:23:06
想要一篇关"日出"或者"早晨"的散文,不是让各位写,是让各位帮忙找一下,最好是名家作品.

[散文]清溪晨记

泛子

清溪,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它地处四川西南的汉源县,古时其为县府所在,称为清溪县。

我是清晨八点到达清溪的,一下车,就被清溪的宁静吸引住了:这里很安静,人们耳闻目见的是我们向往的田园式的生活,在一片薄雾轻袅的晨光中,小镇、古道、农家、田舍呈现出一种古朴而清纯的意味,很有点象晋陶渊明笔下的“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感觉和韵味,所不同的,这里的人们很通达,喜欢与外界勾通,并没有古人所谓的“老死不相往来”的自闭自封。

清溪给人印象最深刻的是清溪的风,它是非常著名的。在古时,这里曾流传有“清风雅雨建昌月”,表露了人们对蜀南重镇特色的精典评语:清风,指的就是清溪的风,传说中,古时的清风,其风有相,相当劲,可以用飞沙走石来形容。然而,现在的清风,却没有了原来的“劲”,相反的,给人清风徐来的感觉,原因自然是在历史的沧桑变化中,植被逐渐增多,日积月累中,黄土黄沙逐渐沉甸下来,改变了原来的黄沙漫天的景象,代之以温润徐徐、沁人心肺的清风,如果说古时的尘沙万里是人们无奈奈何的写照,那么现在绿树成荫下的幽幽清爽则是人们的追求与向往。

清溪的人很勤劳、朴实,他们在平常的生活,显得心怀平静、怡然自乐。有一位年已七旬的老婆婆,她给我的印象是极其深刻的:她坐在自家门前的长石上,手里纺织着草,虽年已老迈,但皱纹下的那双眼睛,却依然熠熠发光,双手精熟而轻快地晃动着,有时候,我甚至很难看清她的动作;原来,她编织草帽已几十年了,平时闲着时总喜欢编织些东西,她无疑是一个象征,一个真实的中国农村妇女的勤劳象征。

清溪的街道还是原来清时的模样,只是没有了原来的石台阶,现在人们已把它铺成了水泥地,宽还是原来的三米多宽;两旁的建筑还依稀是当年的古建筑,我国古代建筑艺术的风格还保存较为完整,尤其那屋檐下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虽然因年代久远,失去了原来的光辉,但却更显古朴;清溪城东有座文庙,始建于宋代,清雍正年间重建,庙内古木参天,环境清幽雅致,其中有株紫荆树,据说是清嘉靖年间年植,据今已有三百多年有历史,为文庙增辉不光。

清溪的晨很美,很静,给人以无限遐思,当我们漫步在那些古老韵味中时,踏古寻迹的感觉油然而生,更叹服于它的古朴与幽雅。

日落日出
振华

五一长假上九华,正好天晴,实在难得。攀到天台峰下,正是日暮时分,放下背包看日落,我们也没顾上休息。
登上天台,山风呼啸。刚才还是满头大汗,一身燥热。衣服粘着身子,郁闷难熬。忽然间,象鼓起了气球,身轻气爽。极目远望,山成海,云成浪,尽在眼底。正是“天风吹动最高处,台下群山入望中”。石刻中有记:高哉九华与天接,我来目爽心胸扩。此言不虚 。
“天台高耸出群峰”,古人认为天台峰是九华最高峰。其实真正的最高峰是天台西面的十王峰。十王峰海拔 1342 米,天台海拔 1306 米,十王高于天台 36 米。也许峰下无路,古人无法攀登,而现在已铺上了登山的石阶,我们已迫不及待地向十王峰挺进。
十王峰位于天台的西侧,与天台相邻。未开发以前无路可通,两峰相差无几,自当属于天台景区。故自古以来,认为天台是九华最高处,十王峰也就忽略了。民国山志记载:“九华主干山脉,南北舒展,横绝天表,天台一峰为统宗。” 1986 年由拜经台南新辟登山蹬道,引得游人蜂拥而至。登上十王放眼一望,众峰俯首,横岭成涛。再加上暮霭重重,渐成烟波浩渺。夕阳如久等的好友翘首回顾,依依相望。平时望夕阳都是“夕阳在山”,仿佛山上有她安逸的住所。记得有一天,哄儿子入睡,说起了夕阳:她从早晨到傍晚,行程了一天,果然累了。她要去山中安歇,跟清风明月作伴,听山间小溪唱歌。头枕着山峰,身盖着白云,静静地睡去。说着说着竟也难忘夕阳昏昏欲睡的样子。而眼前的夕阳却保持着清俊的神采,一幅出尘脱俗的样子,仿佛下面是滚滚红尘。既有一幅出家人不问世俗的清高,又显得宁静而安详。九华山是我国四大佛山之一,是著名的莲花佛国。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有禅意。是否连这夕阳也有了佛性?
正沉思间,八位好友聚齐。“八仙合影,还有何仙姑呢?”山风鼓荡,我们一个个临风而立 ,御风而行,飘飘然,周身充盈着仙气。正是“从此置身千仞之上,不须别地觅蓬莱。”
此时,夕阳渐渐落入“红尘”,烟生迭嶂,雾迷山涧。只是这风声似乎更猛了,我因为没有加衣,直感到阵阵寒冷,只得提前离开十王峰。
夜宿峰下是为了看日出,第二天四点多钟,一声鸟鸣唤醒了我。看夕阳面西,看日出向东。迎着东方的微光,伴着清脆的鸟鸣,我很快登上了天台。此时的山峰显得格外宁静。低矮的小山间铺满了层层白云,象洁白的棉絮覆盖着沉睡的小山。东方的雾气渐渐升起,从小山的头顶掠过,缭绕在高起的山峰周围,飘逸着轻纱的梦幻。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吗?近处高峰肃立,静静的以庄重的神态迎接新的一天到来。远处的山峦如海浪,舒展着,漫延着,伸向天边。这时东方腾起了白色的雾气,雾气向四周扩散。天空也与雾气连成了一体,分不清那儿是天际,哪儿是山涯。雾色的灰白由暗变亮,渐渐泛起了红润,最后是红光满面。在这红光中,朝阳探出了一线眉目。
“快看日出!日出!”只见朝阳整个跃上云层。游人不多,三三两两。我看见三个小伙子,一直坐在石壁傍,可能是一夜未睡,此时正惊立起来,他们的目光中闪着惊异的色彩。我自是惊喜于那一丝眉目,此刻朝阳被雾气萦绕了,仿佛面罩轻纱,反而不够洒脱,觉得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光艳鲜美。雾气受到阳光的照射,越加蒸腾起来,总是弥漫在太阳的周围,像一群活跃的幼儿,把老师裹在当中,老师的神态是一愁莫展中透着无奈。
忽然一喜,朝阳总算挣脱雾气,一身清爽,满脸灿烂。面对呼唤的人们,面对亲切的大山,面对云山雾海激起的重重浪涛。啊,又是一个崭新的早晨!回首朝阳,又是一阵惊喜!她的神情饱含了掩饰不住的爽朗和欢悦。
这是初夏的朝阳,毕竟还没有仲夏天时的炽热美艳,也不是冬日那样金光万道。而是在雾色温情的浸润中,渐渐明朗,渐渐展开的青春少女。她有着无限的朝气和活力,孕育着巨大的潜能。她有着青春所蕴含的隽美,有着引领人们走向未来的情致。朝阳带给人的毕竟是早晨,毕竟充满着希望的光芒。她是前程似锦的开端,是灿烂辉煌的前兆。
我们翻山越岭,夜宿山寺,不等天明起程,为的就是看日出,总算如愿以偿。能不叫人感叹?尤其是在这天台最高点,观日最佳处。昨天还是阴雨绵绵,明天也将有雨,这不能不说是一次难得的机遇。人生有多少这样的机遇?能不叫人倍加珍惜这美好的时光。
忽然一阵钟声,透过云层隐隐震荡。我的心中似乎也有一口钟,顿时悠扬起来。它驱散了心中的迷雾,激起了我热切的期望。伫立在这天地之间,沐浴晨晖,向着远方,久久凝望,我的心中似乎也升起一轮朝阳。
我忆起了昨天的夕照,我似乎感悟到夕阳是沉稳的、宁静的,她有着期待的安祥。她生命的光辉并未有丝毫的暗淡,她只是在奋斗中暂时的修整,也是积蓄力量再次出征的小憩。她期待着明天的奋进,她坚信着明天的美好。今天的朝阳不正是她生命的又一次飞跃。这不正预示着,她不息的生命中将有更新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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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台上观日出 文 / 宁岚

凌晨3点50分,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黄山的小路上却已是人影憧憧,这些穿着棉袄,穿着雨衣的人影,正兴奋地向清凉台涌去。“小心,台阶!”一声声提醒充满亲切,频频从前面传来,向后面传去,原本凄冷的清晨,顿时变得热闹烘烘。
到了清凉台,只见台上已坐满了人,附近的小路,树旁,任何能看得见日出的地方都挤满了游人。而路的来处,还有人正源源不断地涌来,后来的人只好往更高处的山巅去寻位置。
我们终于在树缝间找到了一处立足之地。此时,天刚微微亮,整片森林,整片山峰都浴在一片飘柔的朦胧的晨曦中,乳白色的天光从天边,从对面的山峰那边无声地漫过来,森林朦胧,山峰飘渺,山上奇形异状的松树,还有那或立或坐的人群,也像笼上一层迷蒙的纱巾,若隐若现。
5点,天已亮了许多。可风却大了,一片片乌云出其不意地从右边的山峰飞快地跑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赶似的,无情地遮住了好不容易才有一丝云彩的天空,也一并淹没了游人们的一颗期待的心。
一些人开始叹息:等了那么久,却等来片片乌云,黄山日出无缘相见了。一些人开始咒骂:天公不作美,白天艳阳高照,已错过了云海,大清早却偏偏风云骤起,又要错过日出了。一些人选择了放弃,在叹息中,在咒骂声里,一步步远去了。
而我和大多数的人,依然坐着,如一尊雕像,尽管山风凉透了我的身体,尽管眼前一片灰暗,尽管也许太阳已不可能见到。我的一颗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那么专注那么痴情地盯住太阳升起的地方——那里只有两团厚厚的铅灰色的云,我久久地盯着。
仿佛在一刹那间,那两团云突然泛起了霞光,几乎同时,一个小小的亮点从云雾中闪出,人群先是楞了一下,仿佛不相信一般。而那亮点正在逐渐扩大。没错,是太阳!太阳出来了!顿时,千百个人在欢呼,千百个镜头对准那半颗太阳。
那太阳,就像害羞的新嫁娘的脸,盖头也只被掀起一角,微微露出一点粉色,只肯让痴迷的游人偷偷看到她的半朵娇羞的浅笑。
慢慢地,盖头整个地被掀起来了。那新娘,就那么妩媚,那么一览无余地对着游客灿笑着,只是她的脸更红了。她的美丽的灿烂的笑也感染了周边的云彩,和云下面的山峰与人群,天地间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一瞬间感染了喜气。而东边的天空,就犹如灯火通明的洞房。这一刻,是多么美妙啊!就如新婚!
“说5点18分日出,就不要奢望在5点17分看到太阳。那些性急的人啊!哎!”导游的声音突然响起,责怪中透着惋惜。留下来的人,不免更庆幸自己终于等到了最后一刻,终于见到了黄山日出。
太阳越升越高了,万丈霞光撒向黄山。游人们仿佛是闹够了洞房一样,尽兴地离去了。此时,站在清凉台远眺,只见石林崛起耸立,有的藏在群海之中,有的排列苍穹之下,在变化无穷的天幕上,留下一组组妙趣横生、形神兼备的剪影:有的如仙人下棋,有的似丞相观弈,有的像仙人背包,还有的像十八罗汉朝南海……
阳光下的黄山,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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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的日出
海上的日出/巴金

·巴金·

为了看日出,我常常早起。那时天还没有大亮,周围非常清静,船上只有机器的响声。
天空还是一片浅蓝,颜色很浅。转眼间天边出现了一道红霞,慢慢地在扩大它的范围,
加强它的亮光。我知道太阳要从天边升起来了,便不转眼地望着那里。
果然过了一会儿,在那个地方出现了太阳的小半边脸,红是真红,却没有亮光。这个
太阳好像负着重荷似地一步一步、慢慢地努力上升,到了最后,终于冲破了云霞,完全跳
出了海面,颜色红得非常可爱。一刹那间,这个深红的圆东西,忽然发出了夺目的亮光,
射得人眼睛发痛,它旁边的云片也突然有了光彩。
有时太阳走进了云堆中,它的光线却从云里射下来,直射到水面上。这时候要分辨出
哪里是水,哪里是天,倒也不容易,因为我就只看见一片灿烂的亮光。
有时天边有黑云,而且云片很厚,太阳出来,人眼还看不见。然而太阳在黑云里放射
的光芒,透过黑云的重围,替黑云镶了一道发光的金边。后来太阳才慢慢地冲出重围,出
现在天空,甚至把黑云也染成了紫色或者红色。这时候发亮的不仅是太阳、云和海水,连
我自己也成了明亮的了。
这不是很伟大的奇观么?

1927年1月

南极观日出

作者:孙立广

昨天晚上万里无云,繁星满天,这是到南极乔治王岛以来前所未有的好天气,当时便筹划着今天该起个早,看日出。上个月虽然与春源赶了个早,看到了红霞飞天的美景,可毕竟没看到海上日出。如是,老夫聊发少年狂,索兴一夜不睡,坐等朝霞。

凌晨3时,看南天已既白,我便带上摄像机、照相机,在熹微的晨光中独自向长城站的天涯海角走去,那里是观日出最好的所在。

海鸥被我的脚步声惊醒了,引来一片鸟雀的鸣叫声,长城湾里,阵阵涛声卷着南半球的秋风和初潮击打着宁静的夜空。在我的头上,半天黑云,半天如洗。那黑云正在向太阳的方向缓缓地压过去,根据它的运动速度,估计在日出之前不会掩盖那海天相接的地方。

到了岬角,这个白天看似平淡的处所,这时却如同仙境,真个是“水何澹澹,山岛竦峙”,“秋风萧瑟,洪波涌起”。座座礁石在海中突兀而立,似一封剪影显现在南方那橙黄色的天幕中。不时地有几只早起的海鸟从海面掠过,停留在礁石上,似乎要让礁石生动起来。

远处,纳尔逊冰盖用那似乎是永恒的白色点缀着大陆,正与那无边的闪着鳞光的黑色海洋进行着美的较量,我祈祷着太阳避开这冰盖,从海面上升起来。

我取出摄像机,推开镜头向海天相接的橙色天际看去,在一片朦胧中,那天边的海山竟从天上走来,在光芒的背景中直指苍穹,象是八大山人的一幅浓墨山水画。

在高出天边几丈高的空中,出现了絮状的黑云,横卧在海上,为天边镶上了一条弧形的云带,而在云带的上方,那薄似轻纱的烟云大概已看到了朝阳,绽出血丝状桃红,不一会又变成玫瑰红色,接着那黑云也变成了乳白色,它们受着光热的激发转眼间变得浓密起来,彼此簇拥着在天空卷起千堆雪似的花絮。好在它们似乎都注意到了我的存在而不忍向南飞去我头顶上的黑云却顾不了许多,已经在半天厚重的云层的推拥下正在向南移动。我焦急地看着天边,盼望着,等待着,担心着。

这时候,我已经开始有些失望了,海上那橙黄色的天是云吗?如果不是,为什么不是蓝色的呢?在那些写日出的散文和游记中怎么从未记载过太阳从橙色中升起呢?尤其让我担心的是,除了天色越来越亮以外,这天边为什么如此平静呢?那光茫四射的彩云怎么也不见踪影了?我伏卧在岩石的一角,端着摄像机一边想着,一边在天边搜索,努力在捕捉着哪怕是最微小的变化。

3时50分,在海天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被黑点顶托的亮点,接着又是一个,又是一个。亮点是金色的,海面上一个一个金色光点,象是一盏盏天灯,更像海面上一把把火炬。在不到10秒的瞬间,那片海面似乎着火了,那火炬在点燃着,传递着,燃烧着,象是一支秉烛而行的队伍,将海的一角镶上了一道波澜起伏的金边,那一定是天边的岛屿蒙恩了。只有这海,这岛,这朝阳才能描绘出任何诗人、画家也想象不出的画面。

当那亮点连成一条弯折的金线的时候,一颗粉红色的明珠在那金线中突然跃起来了,转瞬之间,金线消逝了,那明珠变成一颗火球,接着又变成巨大的金盘。它一半在海平面上,一半在海平面下,横跨在海天之间,那是一轮迅速膨胀的金盘,在海面上扑动着,飘浮着,轰烈地跃出了海面。

呵!宇宙的婴儿诞生了!几朵祥云托浮着它,在天边冉冉升起,海面上银光闪烁,天空中云层被点燃了。我忙碌着,一会儿用摄像机,一会儿用照相机记录这瞬息万变的美景,很快那太阳又收缩了,变成了耀眼的银盘,已经不容我用肉眼去享受它了。我躲进巉岩的一角,在摄像机镜头里用礁石半掩着太阳,折射出六射的辉光。接着,太阳躲进了薄云中,刹那间,霞光喷射出来,在湛蓝的天空和云际中洒出千百道流彩。那无序的彩色,变幻着抽象的图案,我的想象力根本跟不上天公的神笔,在这大自然的创造中,在这略带咸味的海风和柔和的阳光中,我幸福地呻吟着:啊,这无与伦比的南极日出!

南极观日出

橙光远接海天间,冰盖秋风卷雾帘。
几声鸥燕惊霄汉,一阵潮花拥浪滩。
山寨寒灯明海阁,渔舟金网洒龙潭。
一轮钓起红卵破,溢彩飞霞染玉盘。

刘白羽:《日出》赏析

登高山看日出,这是从幼小时起,就对我富有魅力的一件事。

落日有落日的妙处,古代诗人在这方面留下不少优美的诗句,如象“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可是再好,总不免有萧瑟之感。不如攀上奇峰陡壁,或是站在大海岩头,面对着弥漫的云天,在一瞬时间内,观察那伟大诞生的景象,看火、热、生命、光明怎样一起来到人间。但很长很长时间,我却没有机缘看日出,而只能从书本上去欣赏。

海涅曾记叙从布罗肯高峰看日出的情景:

我们一言不语地观看,那绯红的小球在天边升起,一片冬意朦胧的光照扩展开了,群山象是浮在一片白浪的海中,只有山尖分明突出,使人以为是站在一座小山丘上。在洪水泛滥的平原中间,只是这里或那里露出来一块块干的的土壤。

善于观察大自然风貌的屠格涅夫,对于日出,却作过精辟的描绘:

……朝阳初升时,并未卷起一天火云,它的四周是一片浅玫瑰色的晨曦。太阳,并不厉害,不象在令人窒息的干旱的日子里那么炽热,也不是在暴风雨之前的那种暗紫色,却带着一种明亮而柔和的光芒,从一片狭长的云层后面隐隐地浮起来,露了露面,然后就又躲进它周围淡淡的紫雾里去了。在舒展着云层的最高处的两边闪烁得有如一条条发亮的小蛇;亮得象擦得耀眼的银器。可是,瞧!那跳跃的光柱又向前移动了,带着一种肃穆的欢悦,向上飞似的拥出了一轮朝日。……

可是,太阳的初升,正如生活中的新事物一样,在它最初萌芽的瞬息,却不易被人看到。看到它,要登得高,望得远,要有一种敏锐的视觉。从我个人的经历来说,看日出的机会,曾经好几次降临到我的头上,而且眼看就要实现了。

一次是在印度。我们从德里经孟买、海德拉巴、帮格罗、科钦,到翠泛顿。然后沿着椰林密布的道路,乘三小时汽车,到了印度最南端的科摩林海角。这是出名的看日出的胜地。因为从这里到南极,就是一望无际的、碧绿的海洋,中间再没有一片陆地。因此这海角成为迎接太阳的第一位使者。人们不难想象,那雄浑的天穹,苍茫的大海,从黎明前的沉沉暗夜里升起第一线曙光,燃起第一支火炬,这该是何等壮观。我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看日出。可是听了一夜海涛,凌晨起来,一层灰蒙蒙的云雾却遮住了东方。这时,拂拂的海风吹着我们的衣襟,一卷一卷浪花拍到我们的脚下,发出柔和的音响,好象在为我们惋惜。

还有一次是登黄山。这里也确实是一个看日出的优胜之地。因为黄山狮子林,峰顶高峻。可惜人们没有那么好的目力,否则从这儿俯瞰江、浙,一直到海上,当是历历可数。这种地势,只要看看黄山泉水,怎样象一条无羁的白龙,直泄新安江、富春江,而经钱塘入海,就很显然了。我到了黄山,开始登山时,鸟语花香,天气晴朗,收听气象广播,也说二三日内无变化,谁知结果却逢到了徐霞客一样的遭遇:“深雾弥漫,抵狮子林,风愈大,雾愈厚……雨大至……”只听了一夜风场雨声,至于日出当然没有看成。

但是,我却看到了一次最雄伟、最瑰丽的日出景象。不过,那既不是在高山之巅,也不是在大海之滨,而是从国外向祖国飞航的飞机飞临的万仞高空上。现在想起,我还不能不为那奇幻的景色而惊异。是在我没有一点准备、一丝预料的时刻,宇宙便把它那无与伦比的光华、丰彩,全部展现在我的眼前了。当飞机起飞时,下面还是黑沉沉的浓夜,上空却已游动着一线微明,它如同一条狭窄的暗红色长带,带子的上面露出一片清冷的淡蓝色晨曦,晨曦上面高悬着一颗明亮的启明星。飞机不断向上飞翔,愈升愈高,也不知穿过多少云层,远远抛开那黑沉沉的地面。飞机好象唯恐惊醒人们的安眠,马达声特别轻柔,两翼非常平稳。这时间,那条红带,却慢慢在扩大,象一片红云了,象一片红海了。暗红色的光发亮了,它向天穹上展开,把夜空愈抬愈远,而且把它们映红了。下面呢?却还象苍莽的大陆一样,黑色无边。这是晨光与黑夜交替的时刻,这是即将过去的世界与即将到来的世界交替的时刻。你乍看上去,黑夜还似乎强大无边,可是一转眼,清冷的晨曦变为磁蓝色的光芒。原来的红海上簇拥出一堆堆墨蓝色云霞。一个奇迹就在这时诞生了。突然间从墨蓝色云霞里矗起一道细细的抛物线,这线红得透亮闪着金光,如同沸腾的溶液一下抛溅上去,然后象一支箭一直向上冲,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光明的白昼由夜空中迸射出来的一刹那。然后在几条墨蓝色云霞的隙缝里闪出几个更红更亮的小片。开始我很惊奇,不知这是什么?再一看,几个小片冲破云霞,密接起来,溶合起来,飞跃而出,原来是太阳出来了。它晶光耀眼,火一般鲜红,火一般强烈,不知不觉,所有暗影立刻都被它照明了,一眨眼工夫,我看见飞机的翅膀红了,窗玻璃红了,机舱座里第一个酣睡者的面孔红了。这时一切一切都宁静极了,宁静极了。整个宇宙就象刚诞生过婴儿的母亲一样温柔、安静,充满清新、幸福之感。再向下看,云层象灰色急流,在滚滚流开,好让光线投到大地上去,使整个世界大放光明。我靠在软椅上睡熟了。醒来时我们的飞机正平平稳稳,自由自在,向我的亲爱的祖国、向太阳升起的地方航行。黎明时刻的种种红色、灰色、黛色、蓝色,都不见了,只有上下天空,一碧万顷,空中的一些云朵,闪着银光,象小孩子的笑脸。这时,我深切感到这个光彩夺目的黎明,正是新中国瑰丽的景象;我忘掉了为这一次看到日出奇景而高兴,而喜悦,我却进入一种庄严的思索,我在体会着“我们是早上六点钟的太阳”这一句诗那最优美、最深刻的含意。

海 上 的 日 出

为了看日出,我常常早起。那时天还没有大亮,周围非常清静,船上只有机器的响声。

天空还是一片浅蓝,颜色很浅。转眼间天边出现了一道红霞,慢慢地在扩大它的范围,加强它的亮光。我知道太阳要从天边升起来了,便不转眼地望着那里。

果然过了一会儿,在那个地方出现了太阳的小半边脸,红是真红,却没有亮光。这个太阳好像负着重荷似地一步一步、慢慢地努力上升,到了最后,终于冲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海面,颜色红得非常可爱。一刹那间,这个深红的圆东西,忽然发出了夺目的亮光,射得人眼睛发痛,它旁边的云片也突然有了光彩。

有时太阳走进了云堆中,它的光线却从云里射下来,直射到水面上。这时候要分辨出哪里是水,哪里是天,倒也不容易,因为我就只看见一片灿烂的亮光。

有时天边有黑云,而且云片很厚,太阳出来,人眼还看不见。然而太阳在黑云里放射的光芒,透过黑云的重围,替黑云镶了一道发光的金边。后来太阳才慢慢地冲出重围,出现在天空,甚至把黑云也染成了紫色或者红色。这时候发亮的不仅是太阳、云和海水,连我自己也成了明亮的了。

这不是很伟大的奇观么?

大海日出

德富芦花

陈德文

撼枕的涛声将我从梦中惊醒,随起身打开房门。此时正是明治29年11月4日清晨,我正在铫子的水明楼之上,楼下就是太平洋。
凌晨4时过后,海上仍然一片昏黑。只有澎湃的涛声。遥望东方,沿水平线露出一带鱼肚白。再上面是湛蓝的天空,挂着一弯金弓般的月亮,光洁清雅,仿佛在镇守东瀛。左首伸出黑黝黝的犬吠岬。岬角尖端灯塔上的旋转灯,在陆海之间不停地划出一轮轮白色的光环。
一会儿,晓风凛冽,掠过青黑色的大海。夜幕从东方次第揭开。微明的晨光,踏着青白的波涛由远而近。海浪拍击着黑色的矶岸,越来越清晰可辨。举目仰望,那晓月不知何时由一弯金弓化为一弯银弓。东方天际也次第染上了清澄的黄色。银白的浪花和黝黑的波谷在浩渺的大海上明灭。夜梦犹在海上徘徊,而东边的天空已睁开眼睛。太平洋的黑夜就要消逝了。
这时,曙光如鲜花绽放,如水波四散。天空,海面,一派光明,海水渐渐泛白,东方天际越发呈现出黄色。晓月、灯塔自然地黠淡下来,最后再也寻不着了。此时,一队候鸟宛如太阳的使者掠过大海。万顷波涛尽皆企望着东方,发出一种期待的喧闹——无形之声充满四方。
5分钟过去了——10分钟过去了。眼看着东方迸射出金光。忽然。海边浮出了一点猩红,多么迅速,使人无暇想到这是日出。屏息注视,霎时,海神高擎手臂,只见红点出水,渐次化作金线,金梳,金蹄。随后,旋即一摇,摆脱了水面。红日出海,霞光万斛,朝阳喷彩,千里熔金。大洋之上,长蛇飞动,直奔眼底。面前的矶岸顿时卷起两丈多高的金色雪浪。

海上的日出
文/巴金
为了看日出,我常常早起。那时天还没有大亮,周围非常清静,船上只有机器的响声。
天空还是一片浅蓝,颜色很浅。转眼间天边出现了一道红霞,慢慢地在扩大它的范围,加强它的亮光。我知道太阳要从天边升起来了,便不转眼地望着那里。
果然过了一会儿,在那个地方出现了太阳的小半边脸,红是真红,却没有亮光。这个太阳好像负着重荷似地一步一步、慢慢地努力上升,到了最后,终于冲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海面,颜色红得非常可爱。一刹那间,这个深红的圆东西,忽然发出了夺目的亮光,射得人眼睛发痛,它旁边的云片也突然有了光彩。
有时太阳走进了云堆中,它的光线却从云里射下来,直射到水面上。这时候要分辨出哪里是水,哪里是天,倒也不容易,因为我就只看见一片灿烂的亮光。
有时天边有黑云,而且云片很厚,太阳出来,人眼还看不见。然而太阳在黑云里放射的光芒,透过黑云的重围,替黑云镶了一道发光的金边。后来太阳才慢慢地冲出重围,出现在天空,甚至把黑云也染成了紫色或者红色。这时候发亮的不仅是太阳、云和海水,连我自己也成了明亮的了。
这不是很伟大的奇观么?